第66部分 (第1/4页)

季腾悲愤地看着他,“我那时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我就——”

判官感同身受地长叹了,“天下自X第一人。”

那个晚霞绚烂的傍晚,只有窗外树杈上的麻雀陪伴着重伤的季腾。他挣扎着起身磨墨写字,一篇可能千古流传的《祭X文》在这个夜里悄然诞生。

“麻雀啊麻雀,我只能诵与你听了。”季腾慢慢在窗口吟诵,“丁亥春,葬兄弟于青木之匣,而奠以文曰:呜呼!呜呼!汝生于浙而葬于斯;离吾乡七百里矣。幼时虽觭梦幻想;宁知此为所终耶?吾以一念之贞,遇人仳离,致孤危托落。虽命之所存,天实为之。然而累汝至此者,未尝非予之过也——”

“喂,麻雀兄,你飞哪里去啊?我真就写得这么差?你回来啊?!”

麻雀头也不回地飞入了云霄。

身体精神的双重打击击垮了季腾,让这篇可能千古流传的《祭X文》,在这个夜里在季腾手中悄然化为灰烬。

第二日送季钧离开的时候,季腾称病没有来,不过打发小厮送了个檀木匣子,锁得紧紧的,给了季钧,叮嘱他收好。

季钧两兄弟感情平平,季钧看到这个匣子,觉得弟弟一番心意,倒是很高兴,就随身收着。

整整四个月季腾足不出户,从不过问家事内外,只是身心俱创地养病。

入秋时分,季钧总算回来,李氏果然伙同女眷着实告了季腾和那小妾一状,季钧勃然大怒,当即命人把季腾拖出来,质问他情况。

季腾很镇定地说,“不必问我了,你把我给你的匣子打开就知道真相了。”

说到这里,季腾泪珠子又沸腾了,声音更加哽咽。

“既然看到了,自然明白事情因果,兄弟前嫌尽弃了?”又一个侍从插嘴问。

季腾悲愤地说,“当时我哪里想到兄长要去那么久,天气又那么热——”

素有洁癖的兄长打开匣子一看,一愣,脸色发白,再想到四个月来随身相伴,怒毒攻心,羞愤交加,双腿一蹬就翻了白眼,也不知是被气死还是恶心死。

在季腾过度震惊无法言语的时候,就被冠以弑兄的罪名遭乱棍打死。

顷刻的沉默之后,严肃的罪厅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疯狂笑声。

不怪他们,季腾自己想来,都觉得自己死得很娱乐。但死得可笑难道是他的错?

最可怕的是,邢修嘴角连哪怕一丝弧度都没有,似乎完全不觉得此事有何可笑之处,他面无表情地扫了左右一眼,吓得全体人都噤声之后,才拂袖而去,

他的侍从们也全数褪去,一如最初。

只留下空旷的大厅里,额头肿得亮蹭蹭的判官一人和季腾一个。

“你刚才真磕头磕昏了?”

“傻了吧你,我要不装晕还得了,君上非让我们两人磕死一个不可。”

时近午夜零时,阴阳道九渊之中,闪亮着诡异的光线,预示着今夜阴阳道之君邢修照例要出巡人间一时三刻。寝宫内,侍从正在服侍邢修着装,寝宫外人马齐聚,万事俱备。

着装完毕,侍从正要退下,邢修突然摆手让他们停止,他从侍从手中拿过一个南烛木的匣子,把它拿来打开看看,又带在身上走动了一下,这才放下,想了很久,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站都站不住,走也走不稳,一直笑倒到了床上。

今夜邢修未能成行。不但如此,还有笑声时不时从阴阳道寝宫传出,吓得一干侍从不敢动弹,以为这是天地异变的前兆。

其实阴阳道之君邢修,不是不苟言笑,而是笑神经粗,需要很长时间来反应。

第二章

季腾虽然害人致死,但也不算有意,甚至初衷还是好的,自我牺牲的精神也值得赞赏。

判官虽有意为他开解,但他在山一般高的刑律书中翻了好几日,也没找个先例定罪,便在没有定罪之前,暂时打发季腾做临时工。

判官的意思就是你先干着,以后这究竟是带薪工作还是白干还是倒贴钱,那要看最后判下来的情况。季腾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开始在罪厅打杂。日常的工作就是抄写点文书,又或是在那多不胜数的判厅间传递文书,又或者是在熔岩河里销毁文书,季腾的工种就叫文书,他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名副其实的工作了。

但说实话,既然是不明不白就开始,他工作积极性自然不会太高,而且每天都惴惴不安到底自己有没有罪,有多大罪,这日子也是不好过。

所幸的是,判官对他不错,用判官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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