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她在害怕?怕什么?他吗?

久久,左敛言才缓着语调柔声开口:“你该知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何况……你是侠女耶!我这个文弱书生怎么打得过你,对吧?”

半晌,就在左敛言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开口说话了——

“我不是怕你伤害我,我是……”屏住气息,夏侯熙慎重的像是在透露一件至高无上的秘密。“怕黑。”

“就这样?”哈哈!不嫌大惊小怪了些?

夏侯熙重捶他的脑袋一记,令他吃痛的抱头哇哇大叫。

“什么叫‘就这样'?”病猫又似老虎般的发起威来。“你要是也和我一样得了这种病,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可恶,这不能感同身受的臭家伙。

见她又恢复了活力,左敛言不自觉地松了一 口气,整个人也快活了起来。至于那些“她是骗子”、或是“要离她远点”的自我警告,早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什么时候‘怕黑'也成了一种病啦!”他俊脸扬笑,故意调侃道。

“你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孤陋寡闻了些?”她礼尚往来的回敬他。“不过别担心,这种病是不会传染的,因为只有我们夏侯家的人,才有资格得这种一到晚上就看不见东西的怪毛病。”思及他可能会因为不了解而害怕这种病,所以她连忙解释。

“没法医治吗?”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居然教他碰上如此怪症。

夏侯熙螓首轻摇,一绺青丝垂落腮边,随着夜风无意的挑弄拨动,淡淡幽香窜入左敛言的鼻中,令他涣了神、酥了骨,情不自禁闭上眼睛汲取那销人魂魄的芳香。

“大夫说这是天生的,所以没有任何良药可医。”

“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彷徨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对吧?”他的声音听来竟有些发涩。

“其实也不是全然看不见东西啦,只是会比平常的视力差上一些而已。”再说,她早习惯了。

“例如?”他要求举例,而且非常坚持。

“一定要说吗?”可是她不想说耶!“不说行不行?”

“可以。”左敛言爽快地回答。“只是现在我累了,请你立刻离开我的背下来自己走。”他改以威胁的方式与她谈判。

“别别别!”她将玉臂收紧。“我说就是了。”夏侯熙突然发觉这个人很是难缠,只要他一拗起来,根本没法对付他。

“好吧,那么特准你可以多待一会儿。”

左敛言面带笑意的以龟速前进,不仅要认真聆听她的一字一语,同时更要全神贯注于地上那些凹凸不平的坑洞,免得一个不小心跌成了狗吃屎。

“快说,我听着呢。”他不耐烦地催促。这女人不会是光想享受服务,而逃避义务吧?

“说就说。”夏候熙呱着粉唇,对着他的后脑袋做了个不悦的鬼脸。“可是我要说什么?”她完全没有头绪,更不知从何说起。

“我问你答。第一,一到晚上,你的视线能及多远?”远眺前方,他好似看见有座杂草乱生的破庙。

“很远。”答案很是敷衍。

蚊蚋似的轻吟飘在左敛言耳边,若非他便神凝听,只怕会错失过去。

“很远是多远?”这样的回答令人难以接受。

“大约是到……”夏候熙吞了吞口水。“你耳朵的距离。”凭着淡淡的月光,她努力睁大那一到晚上就不中用的灵动大眼,却怎么也只能隐的看见他耳朵的轮廓,更远就看不见了。

呵,的确是“很远”!

左敛言懒得再说什么,脚下持续前进。“第二,既然你有这种病,怎么还敢贸然离家?”真不知是该赞她勇敢,还是臭骂她愚蠢好?

“我没想过这问题耶。”拧拧秀眉,她吐实道。“因为我从来不曾在入夜后出门过。”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就当学个经验好了。

像是对她死了心,左敛言迳自再问:“第三,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使你在入夜后看得更清楚些?”一定有办法,但那会是什么?

是荧荧烛光就可?抑或是得熊熊火光才成?

“在以前,爹都是让烛火燃个通宵。不过自从有次小妹房里失火后,爹就四处托人买来许多会在夜里发亮的珠子,然后交由工匠镶满所有房间。”那亮刺刺的模样就恍如置身在白画。

是夜明珠。他知道那种她所说的神奇玩意。

“这不难,改明儿个我就弄来几颗让你傍身。”省得一到夜里,他的背就成了她最好的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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