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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苣呀邮埽�蛭�揖醯米约阂恢笔歉鎏亓⒍佬械�80后。但我改变不了别人,只能被人改变。大学时烫卷的头发早已长直了,打过的耳洞也已经长实了,一大堆印有稀奇古怪的涂鸦的大号衣衫也被塞进了衣橱的最深处。我终于成功地变得和其他人一模一样了。

决不妥协 三十一(2)

在出门前我最后又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愤懑地心想:老子这些年丢掉了多少个性啊!

邹庭长已经去和南站门口的同事会合,我和牛庭长、小于一起简单吃了早点,牛庭长说:“我得先去一趟信访接待室,跟最高院那些人打个招呼,到时候办事方便些。你们俩跟我一起,到幸福路的胡同口守着。那是必经之路。”

清晨六点,冬末春初的北京还是一片漆黑。天上雪花飞扬,路上的积雪还不算厚,地势凹陷的地方结上了冰,小于大大咧咧地走在最前面,不留神踩到冰上,立马滑了个趔趄。我和牛庭长都伸手要扶,无奈距离太远,鞭长莫及。还好小于反应灵敏,猛扎马步稳了下来,没有一屁股摔在地上。他长出一口气,惊魂甫定,不知道怎么的灵光一闪想到了《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台词,开始摇头晃脑地唱起段子来:“幸好我当时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

我和牛庭长纷纷表示祝贺:“小伙子平衡能力不错。”

正说着,旁边啪唧一声,我们扭头一看,一个老太滑到在地。

牛庭长和小于赶紧过去将她扶起。不知怎么我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南京的徐老太,不禁迟疑了一下,再想过去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在两人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了。她龇牙咧嘴地直吸冷气,看样子摔得不轻。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

牛庭长问:“老人家摔伤没有?”

老太太说:“么得!么得!多谢你们哒。”

老太太一头银发,看样子有六十多岁了,穿着厚厚的花布棉袄,衣襟和手肘处有几个补丁。胳膊上戴着袖套,右手拎了只环保袋。

牛庭长问:“老人家一个人啊?天这么冷,来北京干什么来了啊?”

老太太没回答,对我们上下打量了一遍,犹犹豫豫地说:“么得事,过来耍的。谢谢你们哒。”说完就走掉了。

牛庭长掏出手机打电话:“一个老太过去了,听口音是你们四川的,留点神。”

我忽然有种做特工的神秘感。

在距离信访接待室百米之外,路两边的警车已经排起长龙,公安、检察院、法院的车都有。我们走到幸福路胡同口,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人群。几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接访工作者排在巷子两边,把信访接待室门口堵得水泄不通。这也算是个奇观,我第一次看到一个狭长的巷子里挤了这么多人。在这种情况下,上访户想走进接待室要经过重重的盘查,不停被两边的人揪住问话。我听见嗓门最大的一个在喊:“你是不是吉林的?你是不是吉林的?哎,说你呢!身份证呢?把判决书拿出来给我看看!……老唐,这是你们黑龙江的!”

那个叫老唐的汉子立刻过来接管了这名黑龙江的上访户。看着他们井然有序配合默契地布下一道又一道关卡,我很怀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没有人能走得进接待室的大门。

牛庭长说:“有的,有那种打死不肯说一句话的,还有硬冲的,这样的就没办法了。之前还有人从后面翻墙进去的,现在有人看守了也就翻不了了。”

我们走到接待室门口,果然有不少上访户已经成功抵达了这里,正排起队来等待填写登记表。牛庭长进去和工作人员谈话,我和小于在门口等。

小于说:“这些人真是挺可怜的。”

我说:“是啊。”

小于接着说:“大冷天的,还下雪,千里迢迢要来北京,来了还不一定能进得了接待室,进了接待室还不一定能被接待,被接待了还不一定能遇到好法官,遇到好法官了也不一定能解决问题。”

决不妥协 三十一(3)

小于又说:“我们也挺可怜的。”

我看着簇拥在胡同里的接访法官和法警们,他们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每一个从面前走过的人,觉得可疑就得上去搭讪,从白眼和咒骂声中分辨此人是否属于自己的辖区。

我说:“是啊,我们也挺可怜的。”

这时候一个穿着法警制服的人走到接待室门口,对排在队伍末尾的一个上访户说:“周××,跟我们回去吧。回去给你解决问题还不行吗?”

那周××正眼都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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