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谢嘉楠那天穿着Z中校学生会特意为这一届学生订制的毕业礼服。男生的毕业礼服是燕尾服,有两种颜色,一套黑色,一套藏青色。谢嘉楠选了黑色那套,里头穿着一件贴身的白衬衫,再配上一套剪裁合体的燕尾礼服,相辅相成的同时,将一向冷漠疏离的他愈发衬出了一种稳重庄严之慨。

此时谢嘉楠站在舞台中央,面无表情地望着台下等着看戏的观众。主持人走到他身边询问他是否需要表演器材,他“嗯”了一声,要了一支笛子。随后主持人取来一支青绿色的曲笛,谢嘉楠接过的那一刻,坐在前排的几个花痴女立即聚成一团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苏夏虽然和谢嘉楠不熟,多多少少也听说过谢嘉楠的过人之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谢嘉楠除了会弹钢琴绘画技术以外,还会吹笛。“他居然还会吹笛子。”苏夏当下发出赞叹。

她身边坐着的桑禾合上会前随便借来的一本书,枕着座椅闭目养神。听到苏夏这句话,桑禾睁开眼瞄向舞台上处之泰然的谢嘉楠,笑了一下,抱着观望的态度说:“据说有一种人能在厄境中爆发潜能,也许谢嘉楠就是这类人。”

苏夏耸肩,还是一脸不可思议,说:“但这也太夸张了吧……怎么想都觉得是不可能完成事件啊!”

“你无能不代表别人低能啊。”桑禾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迸出一句破打击苏夏的话。

有些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很好相处,但一说起话来却又一点情面也不讲直接把你打入地狱十八层,桑禾就是其中一个,而苏夏很不幸地沦为她习惯性打压的对象。

苏夏努唇胀嘴,既而正襟危坐,期待谢嘉楠惊人的演出。

谢嘉楠果然没让她失望。

从笛子里吹出第一个音调开始,弱起渐强,而后如流水般顺畅。整个曲子悠扬委婉,韵味深长,仿佛在曲子里走了一遭江南小镇,从青石板路登上楼阁舞榭,再绕着流水小桥走古色古香的园林,然后迷失在丹青水墨画一般的景色里。

谢嘉楠快收尾的时候,班里的同学提议让苏夏上台献花。提议一出,四周的人都应和。苏夏不好婉拒,只好点头接来她们准备好的一束花,顶着全场的焦点冲了上去。她走到谢嘉楠面前,还没递过去,就被他缓缓扫来的目光迷住了。他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盯着人看的时候很有距离感,可拒人千里之余又很吸引人。那一瞬间,苏夏觉得整个礼堂就剩下他优美亲切的笛声和那双墨黑色的眼瞳,她傻傻地站在原地,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意识到要献花时,谢嘉楠已经收起笛子了。

台下有不少人在起哄,苏夏低下头,脸“唰”的一声变得通红。她赶紧把花束举到谢嘉楠面前。谢嘉楠没有刁难她,一声不吭地拿了过去。苏夏很感激他,抬头想说声“谢谢”,结果对上了他温柔似水的眼神。

于是苏夏再一次失神。

最后谢嘉楠小声点醒了她,苏夏反应过来,迅速羞走。

他当时的目光就像现在这样,看得她怦然心动。

那种氛围很微妙,在双方默默对视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定有一些关于谢嘉楠的,不可复制也无法替代的记忆,被她搁浅。

苏夏非常想知道究竟是哪一段往事给自己遗漏了。她厚着脸皮,像极了以前经常找谢嘉楠搭讪的猥琐女,开场白老土地问谢嘉楠:“我们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认识啊?”

“……”显然谢嘉楠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苏夏呲牙笑,解释说:“我的意思就是……我隐约记得你大概是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转过来上学的吧?”见谢嘉楠点头,苏夏又说,“对啊,我和你真正说上话还是在初中。所以我就想知道,在这之前,我们真的就一句话也没说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照面也没打过吗?”

谢嘉楠听了这话,笑了笑,不做声。

苏夏以为他不乐意回答,只得默默替自己找个台阶下,窘迫地说:“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我和你竟然也算是青梅竹马……”

这种一见面就沉默,交集甚少,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真的能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吗……

“见过面,”谢嘉楠微微笑,看着苏夏说,“刚开学的前两个星期里,我们见过面。”

“啊……真的吗?”苏夏呆了。

谢嘉楠点了点头,说:“你在树下背单词,我在张爷爷的摇椅上背诗。”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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