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他请教着养马的事儿。老爷子一提起马来眉飞色舞的讲起了马经,他幽默诙谐的比喻把听得半懂不懂的我逗得时不时哈哈大笑。他讲得滔滔不绝,我听的倒也津津有味,小阿却真得很认真地讨教着,间或发表一点自己的小看法,不时讨好地卷只莫合烟递给老人家。小巴哈就像只馋嘴的小猫窝在爷爷后面,不停地把桃皮子、杏干子往小嘴里塞。偶尔嘴里不塞东西的时候就大讲特讲她小时如何精心喂养失去了妈妈的小羊羔,那小家伙多么可爱好玩,居然可以像小狗一样跟着她游玩陪她去河边打水甚至晚上趴在她身边睡觉,如何长大了后被她爸爸乘她上学的时候卖掉。说到最后羊被卖掉的时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她爷爷说那是她最恨她爸爸的一件事情了。

就在我们嘻嘻哈哈说东道西的时候,一个小伙子打马来报,说是沙迪尔专员的车已经拐下了公路。巴哈爷爷激动得哈哈大笑着爬起来就往毡房外面迎去,走到门口才发现忘记穿靴子。

巴哈尖叫着把靴子递给爷爷,然后捂着嘴直笑。老爷子一边回头穿着靴子,一边对我说:“我们从小就在一个牧场放羊。那时候我是牧业组长,他是个尕尕的巴郎子,天天放了学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后来,牧场送他去上了中专,回来当了兽医。再后来我们一起调到城里当干部,一下子就几十年了。”

“真快啊,一下子我的头发胡子都白了,回草原养老了。他还年轻,越来越能干了,大巴依了。”老爷子一边感慨的说着一边几分得意几分落寞的捋着蓬蓬松松的大白胡子,让我猛地想起他们形容京剧的一句笑话:“红胡子上来咚咚咚!白胡子上来锵锵锵!”顿时笑出了声。

“丫头笑啥呢?他和我好得很!我孙子娶媳妇一说他就来了!巴哈说了,你们想修路。我和他说,嘛哒莫有!”他骄傲地昂着头,一副面子很大的表情。嘻嘻,我暗自想:如果说沙迪尔专员是一把锁,那这可爱的老头儿就是开这把锁的钥匙!我不由自主亲热地搀着老爷子胳膊并肩向前走去。一直迎到远离毡房的围栏大门边。学着老爷子手搭凉棚远远看见一辆牛头越野车朝这边疾驰而来,中午的阳光把车顶照得一闪闪的,仿佛在绿色海洋里跑着一头会发光的超级大甲虫。 txt小说上传分享

(六)婚礼上的收获 (续5)

就在我们悠闲地瞎聊着时,那虫虫已经很帅气地开到了我们面前。车门打开,很神气地下来一个魁梧的胖子。他和巴哈爷爷很热烈地拥抱着开心大笑,俩人嘴里不停地“霍西、霍西”,我只好在旁边面带微笑地看着。

他两人唔哩哇喇地说了几分钟后,挽着手转过身来。我微笑着向沙迪尔专员伸出手去:“沙迪尔专员,您好!”他们貌似这会儿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他乐哈哈地看着我——当然是用看美女的眼神,又瞅了眼巴哈爷爷。

巴哈爷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向他介绍:“这个是小巴哈的紫县长,现在也是我的领导。乌鲁木齐来挂职的。今天来参加婚礼,也是等着给你汇报工作的。”

“哦!哦,你好。我们边走边谈。”他腆着将军肚很有派头微笑着象征性地握了下我伸出的手,脸上马上现出了公事公办的表情,自顾搂着巴哈爷爷的肩膀抬步向毡房走去。

我只好紧跟其后,边走边急切地把我们开发喀纳斯的想法向他做了大致汇报,极力鼓吹旅游开发的必要性和可行性,重点述说着修路的重要性。他笑呵呵地似听非听地走着,巴哈爷爷大力赞叹着帮我敲边鼓,说修路是件大好事儿,他却不置可否,偶尔和巴哈爷爷用哈萨克语说着什么。“他奶奶的,跟我拽什么拽啊,比你大的官儿我见得多了,路又不是给我修的,跟我摆他妈什么官架子。”我看着他脖子后面那肥囔囔的槽头肉肚子里忍不住憋出国骂来,内心失望脸上却依然强撑着笑脸谦卑地说:“书面材料和县委县政府的报告我也带来了,一会儿我报给您。”唉,这时候我才发现,向不认识的领导初次汇报工作时,这种急切的语调和大量叙述简直是浪费吐沫!唉,效果太不好了。

我们一路说着走进了毡房,睿智的巴哈爷爷扫了一眼我得窘态,笑呵呵地打岔说:“先坐,吃饭。工作的事情慢慢说。”

午饭是香喷喷的手抓肉和纳仁(把面片在手抓肉的汤里焖煮的一种主食),吃饭时,他们唔哩哇啦聊着以前的趣事,为了照顾我哈语夹杂着汉语成了混合话。开心爽朗的笑声和手抓肉的香气一起充斥着毡房,一直飘到外面。可是心不在焉的我却一点提不起食欲,只想怎样把修路的报告签下来,心事又不能挂在脸上,只好满脸赔笑敷衍着他们的笑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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