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他们申家的事业,就扎基在古玩买卖上,这根本不扎实,其他的买卖也就无以维生。

“是。”兰舫福了个身,怀著忧郁默默往内院里去。

“还有,今年中秋,天儿也许会回来,你准备著。”等人快走出大厅,又听到老声自后头传来。

中秋?

在内院里顿足,兰舫美如精玉的脸庞乍现一丝光彩。娘说阔天中秋可能会回来,那么,就再过几天就能见著他了。自他到江南做买卖,前后也已过了三个多月,她……是真的想他。

平日婆婆不许她抛头露面,是以她就跟一般女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多跟著婆婆到寺里参佛。在嫁作申家媳妇之前,她多少还可以跟著世袭玉匠的爹外出做玉饰生意的,而今却已人事全非。

不过幸好她还有夫君,他就像她的夭,晴有他为她遮阳,阴有他为她遮雨……

翘首望住天井外的一片蓝天,她的心情也跟著清朗许多。

而时近正午,申府里面还忙著,外头却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模样相当年轻,牵著马背著细软,衣裳沾了点风沙,显然来自外地。

“到了,我去叫人。”一身藏青发色如墨,身后背著把刀的青年对著身旁的少女说,他修长但锻练精实的身躯就要往门前的阶上踏。

“等等。”少女喊住。她掠过他,人站到申府高耸的大门前,凝脂般的手掀起席帽上的紫罗巾,檀黑的眸仰望著门上以金漆书写著“申府”的匾额,良久未再说话。

青年立于她身旁,微略浮躁地问了:“又有什么不对了?这一路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却不进门。”他似乎对少女有著诸多不满,只是少女人沉著,丝毫不受影响,而且似乎也习惯了青年的脾气。

此评,她乾脆摘下了宽席帽,乌亮的发瀑顿时飞泄而下,惹得青年不禁伸手想去触摸那一整片的柔软。

“听。”她向前一步,离开他能抚触的范围,视线始终专注于匾额,耳边却没聆进半点该有的声响。

“听什么?”失去目标,青年的手握成拳,他运劲,好似恨不得将掌中的残余空气碎尸万断。

“玄鸟。”匾额后头有个玄鸟巢,这个时候雏鸟应该开始化羽的。在匾额边缘,她瞧见一小角的涎土窝,那色泽该是不出两三年的新巢。

“鸟?”青年嗤了一声,须臾,唇边乍现一抹邪笑。“有鸟吗?那我去抓下来给你。”说完,他脚下一蹬,身子轻快地就上了檐底,他手挂著梁木,脚踏著申府的匾额,样子极为轻佻。

“别摘!”只是当她想阻止,瓜儿般大的鸟巢却早被抓在掌中,人更跃到了她的面前。“你?”弯月般的眉浮现一丝不悦,只是那不悦却让青年更加得意。

他藏著暴戾的眉宇,因得意而显得张狂,着实惹人厌,因此少女冷了脸,看住他手上的鸟巢却不看他的脸,纵使除去劣质的他确实长得气宇昂藏。

“看我!”他恶劣地命令。

原本少话的少女更是不说话,仅是凝视著鸟巢,同时,她也意外在鸟巢边缘发现诡异的红渍。“巢给我。”伸手向他,神情不安。

“我说,看著我!”巢藏到背后,另一手抓住她的臂膀。他什么都能忍受,唯独不能忍受被人故意漠视,尤其是她。

“给我,那里头……”执意不看他,即使手臂抓得痛死了。

僵持半天,低头瞪著个头只到他胸前的人,笑了开来。“好,我把巢给你。”

说完当真将巢递到她面前。

半安了心,她探手想接过鸟巢,孰料青年瞬间将鸟巢高举,诡谲的笑容再度张扬。“你不是要看鸟巢里头有什么吗?!我帮你。”他手臂一挥,竟把鸟巢砸往一边的墙壁,啪喳一声,应声碎了一地。

“你……”终于看向他,只是眼神是冷然的,那种冷足以浇熄青年烧炽的戏弄情绪,不禁,他的笑容也跟著消失,并发起呆。

使劲挣开他的掌握,少女急步走向墙边,下意识,她原本想蹲身拾起鸟巢碎片,只是当她望进地上散落的物体时,竟不觉拳紧右手,手抵著心,想抑制那倏时窜上来的反呕感。

果然是这样,这……是恶兆啊,审视著地上散落著的几块玄鸟乾尸,她在心底大叹不妙。

发现少女瘦小的身子开始轻微摇摆,青年跨步将她揽进胸怀,深怕下一刻她就会倒地不起。

“吉鸟摔死……”这究竟怎么?没理会他护卫似的举动,她缓缓张开右手掌,那掌心的莲形胎记开始犯著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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