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 (第1/4页)

自有定论下面有几个问题,你如实答来。第一、堂倌为什么要称自己的老板为‘姑娘’?第二、评弹馆是赏析之地,为什么牌匾带着浓重的江湖气?第三、这间店面是谁给你的?”

白九棠的特点是越乱越犀利,懵只懵一时,转而就会清醒。这三个问题的指向性非常明显——怀疑对方“背后有人”。

名叫雅岑的女人抬起眼梢,将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惊讶之余,尤见赞叹,眼帘下落时,收起所有表情,不卑不亢软语解释。

“第一、或许有很多女人可以独当一面,但我自问没这个能力。这间评弹馆没有男主人,伙计们只能称呼我‘姑娘’。”

“第二、牌匾出自一位长辈之手,他是否江湖人士并不重要,重要的他对雅岑的恩情大过了天,不论合适与否,这块牌匾势必得挂在店头上。”

“第三、赠与雅岑评弹馆的人,正是那位恩重如山的尊长。”

这番作答看似畅快,实际上却未曾作答,仔细一品,倒有几分故弄玄虚之嫌,白九棠脸色一黑,悍然喝斥道:“你跟老子弯来拐去的做什么?那人到底是谁?”

雅岑眼帘低垂的怔了一怔,细语说道:“我说过不奢求你什么,你不要我则罢,何必刨根究底?”说罢,转过身去,对镜摘下了耳环和头饰,一副话不投机、有心送客的样子。

白九棠突生偏执,压下恼怒,穷追不放。“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人施恩于你,必是图其回报,或许……这正是你来找我麻烦的原因”

雅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偏头想了一想,徐徐回转了身:“我没想过要找你的麻烦,只是曾想过给孩子一个遮风避雨的家,这件事跟我的恩人毫无干系。”

白九棠耐心耗尽,终是一发不可收拾,箭步上前,将她从凳子上拎了起来:“那人到底是谁?你说还是不说?”

雅岑骇然大惊,如秋风中的叶子瑟瑟发抖,但口气却依然强硬:“别把天下人都想得这么可耻,就算我是下作之人,我的恩人也绝非如此

“你不说是不是?”白九棠一把将她丢在凳子上,凶神恶煞的指着她的鼻子“有这间店面在此,不怕摸不到他的底,只待老子查清事情来由,你跟他两个都跑不掉”说罢怒气冲冲的调头就走。

惊恐万状的女子愣了一秒,弹起身来高声喊道:“九爷,你何苦把世间之事想得这么丑恶,季老爷子从未想过要害你,他无时不刻巴望着你能过得好”

白九棠猛然回头,愕然高喝“你说什么?”

苏三提着裙摆坐入了车中,左胸上的银饰叮咛叮咛作响,宽大的旗装窸窸窣窣的相携配乐,待她调好身姿端坐如云,那些悦耳的声响已构成了一曲悠扬的晚清小调。

香色的旗装上布满了繁复而华丽的刺绣,曾经的尖刘海被一排齐眉的刘海代替,脑后的发髻蝶翼展翅,发丝细腻亮泽如貂,这一前一后的发饰都是新样式,不知是否打算将复古装束进行到底?

或许旗袍才是她的最爱,却是看中了旗装的宽身大袖,好让自己过一个不怕臃肿的隆冬。然而,在此之际,仍是不能忘却美观的重要性,免得扼杀了先生的审美心情。

天色阴沉沉的压得很低,美产车驶出了花园铁门,团团乌云一路罩在头顶。靡靡细雨在轿车驶入英租界时降临。好一场湿冷的雪雨,选在这一日垂青大地。

苏三靠在窗边瞭望天际,在这阴冷的天气里,想起了营救白九棠时乘坐雪佛兰七七七七的那些情景。

杜月笙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甚而还能在回忆时莫名闻到雪茄的辛香。

……

“抱歉,我习惯一个人坐后面,差点忘了你在车上。”

……

“现在委屈自己就是委屈了孩子,你我无须这么客套。”

……

“九棠是你的男人,也是我的徒弟,你来向我求救是对的,我出面干预是必须的。”

车速在三十码左右,朝着圣玛丽医院逼近。苏三托腮凝望着倒退的街景,不明白自己为何常常想起这些场景。

或许是因为一个生于现代的女孩子,很难近距离接触到�锎蠛啵��慰稣馕淮蠛嗍敲�胍皇钡亩旁麦希挥只蛐硎且蛭�旁麦舷招┙峁�怂�男悦���志搴痛碳ぶ踩肓怂�哪院@铮�嗷ゾ啦��镁貌荒苌⑷ァ�

老式美产车温吞吞的奔跑在马路上,在二十年代的车速中尚算普通,却苦了鬼谱这个不该生在工业**初期的飙车狂,看他那横眉紧压的模样,似乎已憋得快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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