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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抚摸灰尘(33)

这个啊,这个怎么说呢?我不知道如何圆滑地回答小晏的问题,心里偷偷想,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么一嘴矛盾道理的女的,绝对史前生物!

这不好说了,我觉得你首先不应该把它看成是交易,咱们学校多少年头了,专业课一直这么传授,就像素描的基础学习总是从画石膏的几何体开始,多少人画过来了,这种模式到了我们这里已经成了规矩了你知道吗?不是说因为你感觉不舒服不能接受就可以改变它的。

嗯。小晏勉强同意了我的话,然后充满惋惜地笑了一下,说,是啊,改变不了,我知道,人们都在说路是靠人走的,原本没有路,可事实上每一条新路的开辟者最初都会遭受旧人的轻侮,似乎只有到了路况平坦的时候,他们才会心悦诚服地跟着走上来。

咳,这是人之共性么!聊点别的!

我做了一个相对比较舒服的站姿揉着手里的小飞虫,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小晏说,哎,咱们那校庆定在几号啊?

28号校庆,不过每年都是29号庆祝,然后放假,听说,今年五一放十天假。

啊,那么,你知道学校方面在晚会上用哪支乐队吗?

乐队呀?早着呢,好像还没定下来,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就随便问问你呗!嘿嘿,季晏啊,我们乐队想做晚会的整场伴奏,你能不能帮帮忙?

我?呵,我说不算的。

别谦虚了,咱们学校上上下下你最门儿清,你就帮帮忙呗,你跟文文不是最要好吗,你就当是帮帮文文,我们乐队对这次晚会特在乎,尤其文文,你看一年就这么一次,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代表我们全体五个胸怀大志的小女子给你敬礼,给你献哈达,再给你记一头等功。

哈哈,别闹腾了,我尽力好不好,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行吗?

行,行啊,谢谢你哈。

呵呵,不用谢。

啊,对了,我听说来年咱们还有男子素描课,你试过给男的画五官没?是不是男的轮廓,你也挺清晰呀?

小晏白我一眼,特不好意思。

她说,你别闹了,没正经!

我装迷糊。偷笑。

我跟小晏的矛盾冰消瓦解之后,我的心情明显好转,校庆稳操胜券的把握,让我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头大长。我每时每刻都处于兴奋当中,即使在老包讲“闽南语”的时候也毫无困意。

在体育馆,排练成了那段时间大家最上心的事儿,为了胜任晚会的伴奏乐队,当年大部分流传于口的花哨歌曲都是练习的重点。

随着校庆日日推进,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我跟我的乐队在舞台上一鸣惊人扬眉吐气的璀璨光辉。

那天,我在宿舍里看乐谱,柳仲一头栽了进来,那真叫一个气咻咻。我说,你怎么了?柳仲上气不接下气,她说,完了完了完了,你丫这下可赔了!

我对柳仲往日的无风起浪、大惊小怪,动不动神经兮兮制造紧张气氛的毛病太知道了,所以我没理她。

柳仲一屁股坐在我腿上,她说,姐姐舍不得你折腾得那么累!姐姐的小心肝啊,你没事儿就睡会儿吧你!

我把柳仲推下去,我说,你让开好不好,没工夫跟你嚼嘴磨牙,滚!

柳仲从裤兜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破纸,她说大■■,谁要跟你嚼嘴磨牙了,你看看,这是从小民工那边儿搞来的小道传真,这是于昆亲手给我的,这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事,看见没,伴奏乐队是人家于昆的“六样年华”,你们光占了个表演名额,还是最后一个上场的,你说你还跟这儿傻,你多傻啊!

我夺过那页破纸,那是一张校庆的表演次序表,它轻如毛发,但此时在我手里它沉重得犹如砖瓦!

这张破纸是柳仲“忍辱负重”方案的无效证明,我怎么说呢,我当时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当时真是恨死柳仲恨死小晏了,可我总不能掐死柳仲吧?我总不能把小晏揪出来问她为何收下东西不办人事儿吧?那个叫什么,那真是哑巴吃黄连,门牙掉下来也只能面带微笑往肚子里吞!

康健倒看得开,撸着头跟我说,知足吧!咱们半斤八两的,能给排个节目就不错了,还真想当主角呀?

朱楠说,其实我早知道会用于昆她们,据了解,去年校庆也是她们,头儿你想开点,烤|乳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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