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这么一想,恋文心情豁然开朗。下班之前,她打电话回公寓,又拨了数次庄琪的手提电话,想约她晚上和关敬一起吃饭,却都联络不上她。

不晓得又去应酬哪些男人了。

忽然,她觉得,假如庄琪对关敬生出特别的感情,他能令她快乐、安定下来,即使她自己也喜欢关敬,就算退让又何妨?关敬一表人才,庄琪才气横溢,两人才真是郎才女貌呢。

她就是不去想关敬下午吻了她。

也许他不是有意欲吻她,大概她脸上一颗痣,他看成一粒沙。脸凑得那么近,可能他是个大近视。她笑笑,跟自己打哈哈。

她不自禁地摸摸自己左颊。他的唇印上时,那么柔软……

她有几个法国朋友,一见面就行法式礼,抓住对方,脸上一阵乱吻,这个时代,亲吻就像握手一样。

在美国加州读书时,有一回她向一个美国同学解释“男女授受不亲”。这种保守传统早期美国社会也是存在的,但那棕发碧眼男孩听后一副肃然起敬的样子,待送她回去时,仍然问她肯不肯和他上床。恋文那时没生气,却是一阵好笑,笑得那男孩第二天就去约别的女孩了,而那女孩是他的同胞。

“笑什么?”

恋文蓦地回过神,关敬研究似的望着她。

“我笑了吗?”

“笑得不自觉,内容更精彩。好东西要和好朋友分享。”

“本来一句温馨可爱的话,给人随时随地的用来用去,倒成了陈腔滥调了。”

他叹息。“不愿意告诉我你想什么就算了,何必骂人呢?”

恋文笑。“谁骂你啦,你比常人多一颗心吗?”

“你讥讽我没创意,还不是骂人吗?”

“你这位大名鼎鼎、鼎鼎大名的建筑师,怎地感情如此脆弱,这么容易受伤?”

“干我们的感情何事?受伤的是我自尊。”

“喂,等一等,什么‘我们的感情’?”恋文抗议。

“我们有感情,你才伤得了我,否则任你满口三字经,我也不痛不痒,不是吗?”

这个人真是的。

“我从没读过三字经。”她故意装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他顺着她的口气。“你知道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吗?”

当她是白痴吗?

“愿闻其详。”她做出谦虚样子。

“意即上帝在造人之初,性,本来是件纯美的好事。到后来,欲望横流,男人女人之间只要有性,兴趣相差八万里远也不在乎。”

恋文瞠然,终于大笑。“你读的是厚黑学吧?”

“这是个秘密,你可别宣扬出去。”他小声地说。“厚黑学实际上是我写的。”

她心里已笑得东倒西歪,脸上却满面的严肃。“哇,失敬,失敬。你拿这一套哄过多少女人开心?”

他微笑。“就跟你一个这么瞎诌而已,也没见你有多开心呀?”

她想他知道她很开心的。

“你这个人很危险。”

“从何说起?”他十分惊讶。

“你对于应付、取悦异性很老练,是匹老马。”

“首先,对不喜欢的对象才要应付,对方若是聪敏,自然感觉得到那是应付,便会知趣而退。”

“若不知道?”

“那就太笨了,也是应付一次就够了。至于取悦,朋友之间也可以互相取悦嘛,那是种礼貌。关心、喜欢的人快乐,自己也欢喜。取悦的对象若是心中所爱,更是理所当然了,因为有爱,这种取悦又别具意义。”

恋文半晌无言。像关敬这样知性、感性更兼理性的男人,是她生平仅见,加上他又相貌英俊,事业有成,集合这一切优点和特质,他比真正的花花公子还要危险。

“又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想将来做你妻子的女人,得具备十八般武艺,和有愚公的恒心和耐心才行。”

“换言之,我的老婆最好是个愚婆。”

“差不多。”

“这是褒还是贬?”

“你的条件太好,你的人几乎没缺点——”

“哗!”

“别打岔嘛。”

“对不起。”

“总之,女人见了你全无抗拒力,做你情妇、小老婆也会心甘情愿。当你的太太,得要容忍天下所有其他追着你不放的女人,除非她够笨够愚,不然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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