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鬼鬼祟祟做什——”

“嘘。”庄琪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说的鬼,是不是就是玻璃画里的男人?”

转眼间,他就在那。站在恋文和庄琪中间靠旁边些,上身微微向前斜倾,教旁人看了——若看得见他的话——还以为他们三个围着小圈圈说悄悄话呢。

恋文望向庄琪,她的朋友正等着她回答。

这个调皮鬼,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庄琪看不见他。

“我听不懂。”恋文说。“鬼和玻璃画里的男人有何关系?”

他向恋文露出个满意的微笑。

庄琪说着她听到的掌声, 及画里的人如何不在画里, 又如何忽地回到画中,“听听你说的,哪那么神奇、画里的人还会自己下来,跑去听你说话,鼓掌喝彩完再回原位?”

恋文摸摸她额头。“你别是中暑了吧,楚留香?”

“你也不相信我?”庄琪大叫。“我从来不作白日梦。”

“这么聒噪,谁作白日梦也给你吵醒了。”“他”嘀咕抱怨。“见到裸体男人这般兴奋。没见过脱光的男人吗?”

恋文忍不住大笑。

庄琪何等精敏,马上感觉有异,她眼珠子向四周一转,然后对恋文眯起眼。

“他在这,对不对?他说了什么?”

“他”凑向庄琪耳侧,“说你像春天的母鸭,呱呱呱。”

“恋文,他到底说了什么?”庄琪感到肩颈上寒毛无端倒竖起来。

恋文笑不可遏,哪有工夫说话?从来庄琪一开口,旁人得要等到她喘气呼吸的空间,才有插嘴余地,对口也没人说得过她,堂堂大学辩论社社长,她可不是靠她的美色当选的呢。

当他遽而消遁,恋文知道关敬要上场了。

“嗨,恋文。”果然关敬笑吟吟地走进客厅。

“嗨,恋文。”庄琪学舌。“我来就没这么热情的待遇。”

“不过打个招呼,你也有意见?”关敬说,目光一迳注视着恋文。

“谁理你打招呼?我指的是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笑得好像满脸开花似的。”

“你想得天花,请便,我还想留着这张脸留存青史呢。”

“招蜂引蝶是真啦。”庄琪嘲弄他。“不过说真的,关敬,凭你这张俊俏的脸、这副体格,干嘛苦哈哈的做工呢?到某些专为女性服务的地方去,保证你大红大紫、大赚大发。”

“我不用到那些地方也可照样浑身姹紫嫣红,要多少颜色有多少颜色,你呀,学着斯文、温柔些,不然当心嫁不出去。”

“嗬,他倒诅咒起我来了。告诉你,我要是比你先进教堂,你来给我当花童。”

“换言之,我先结婚,你当我的女花童罗?”关敬说,向恋文眨眨眼。

庄琪气结。“恋文,你说话呀!看着我给人欺负也不吭声。”

“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助辩。”恋文慢吞吞道。“再说,我当女花童太老了,你们俩去一决胜负吧,别扯我下水。”

“重色轻友。”庄琪抗议。

“我谁也没有偏啊,我是中立国的。”恋文也正好站在中间。

庄琪慧黠的眼珠一转。“那好,这么样吧,恋文结婚时,”她勾住关敬的胳臂。“咱们俩给她做花童和女花童。”

“恋文?”关敬看着她。“跟谁结婚?你要结婚了吗?”

里面当一声,关敬皱一下眉,走进去。

“什么东西?”庄琪问,也尾随而去,接着就听到她喊:“啊呀!”

“你又做了什么了?”恋文小声地朝空中问。

“他”不回答,也没现身。

“你要是太过分,我可要生气的哦。”

她走向屋里,呆在走道边。

关敬为她而设计的工作室房间,地板成了白色。关敬用旧报纸阻挡了流动的油漆,正用另一些报纸擦地板,油漆桶内的漆这么短的时间,一下就倒光了。

恋文吸一口气,让庄琪在那帮关敬,她出了房子,走到后院水池边。

“你为什么要这样?”

他在她斥责声中慢慢出来,像是一团烟由四面八方聚拢,并成人形。

他抿着嘴,并不辩解。那副受了委屈的小男孩模样,让恋文生气又不忍太过苛责。

“你以为你是给关敬找麻烦吗、他麻烦,我也麻烦,房子一天不装修完成,我一天没法搬进来。你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