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页)

那座名为“莲”的宫院真就好像是一株于喧嚣中默然静立的莲花,哪怕有人说一入宫门万劫不复,哪怕也正有人削尖了脑袋要往这里面钻。

这座“莲”,依然在以它特有的方式存在着,置身淤泥,却纤尘不染。

这是孤独症的感觉,他自己觉得一定很准,因为“莲”是静的,静得无视独立于门外的九五之尊。

一道木门板,把天底下最大的权势独挡在外,如果不是魄力,那就是绝决吧!

深夜随着两人一院的沉默一点点流逝,虽还不至于天际泛白,但是远处巡夜人偶尔传来的敲梆声还是在提醒着人们,已经过寅时了。

终于,“吱呀”一声,那莲院儿的大门嵌开个缝,一个青衣宫女从里面浅步而出。

站在外头的国君初听那门声时明显的神经一震,但在看到那宫女里却又马上黯淡下来。

那青衣宫女于他面前轻轻地俯了俯身,还不等说话,就听得那国君主动道:“她还是不愿见我?”

声音不大,却也不太尽量去控制。

再加上这一处也不知是因为国君的到来而清了下人,还是因为这莲院儿本来就是个静寂的所在,轻轻的话音随风传入孤独症的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皇帝与宫女的对话

宫女并没有直接答话,而是微抬了头看向国君,然后轻语:“夜里风凉,皇上还是回去吧!保重身体。”

“是她要我保重身体吗?”他又言一句,这时孤独症才听出些不对劲来。

东蜀国君,按理该自称为朕!

就像是西夜王自称为孤一般!

当然,在极亲密的人面前,还是有很多时候可以直接以“我”自称。

但这样的称呼却绝对不应该在一个下人面前被呼出来,这不合体统。

他再听看去,却见那青衣宫女微怔了一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娘娘很少言语,这一声保重是莫蜓说的。”

女子说话时面上露了哀伤,清清淡淡的,却又不容人忽视。

“莫蜓今年三十出头了吧?”

女子点头,

“回皇上,三十五了。”

“哦!”国君重叹一声,再仰起头,像是在看天,也像是在寻思着什么。“记得那会儿,你才十几岁,整天就伴在莲儿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时候我还闲你吵,总是想办法要把你吱开。可是现在……怎么连你也不爱说话了呢?她不笑,你也跟着不笑,我到是情愿你跟从前一样,至少这莲院儿里还能有点儿人气。”

这话说得沧桑,任谁听了都会生出隐隐的心痛。

孤独症就倚在树下静静地看着前面演出的这一切,却并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这么些年,他练得最好的一门功夫,就是面不改色。

不但面色如常,心也静如止水。

“时间久了,性子也磨没了。”宫女的声音又来,配合着东蜀国君,也现了几分凄凉。

见面的条件

“也不是不想笑,只是没了值得笑的人和事。慢慢的习惯了,就也忘了该怎么去笑。”

“莫蜓!该嫁人了!”国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却并没有搅乱那宫女的寡淡。

她只是摇着头,用一种带着很复杂情绪的眼神看向面前人,然后幽幽地道:“不劳皇上费心,在莫蜓心里,其实早就已经嫁过人了。”

她的话音还是轻轻的,却很成功地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即便是东蜀皇帝,也在对方的坚持下不得不收了口来。

他下意识地挥了挥手,那意思是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重新又绕到了之前的谈话内容。

只见其直指着莲院儿的大门,然后稍微提高了声音道:“你去告诉她!只要她肯见我、肯原谅我,待我百年之后,就会把这皇位传给天冥!到那时,我就不再欠她的,谁也不欠了!”

话毕,狠狠地拂开广袖,而后大步离去,再没回头看上一眼。

只留得那莫蜓站在原地冲着他的背影俯了俯身,然后道:“奴婢恭送皇上!”说得还是那么轻,像是也不在乎那皇帝是不是听得到。

待那黄袍之人走远,青衣宫女方才直起身,也不再往他离去方向看上一眼,直接便转了身,又回了那扇门里。

人一进去,又毫不留情地将门“咣啷”一声关上,转而还了这夜晚一片寂静。

天空之下就只剩了月光投出的树影,好像之前的一切根本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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