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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破闻言,伸手一把抄过,揭开泥封,一股极淡的醇香传来,这香味中绝无大唐所产蒲桃酿中那股去之不掉的辛辣味儿,分外诱人。

“老夫人在后宅小憩,阿若在陪公主闲聊”郭暧丢过这句话后,又是执杯痛饮起来。

崔破也不多说,席地而坐后,也即自斟自饮,直到一罐将尽,方才开言说道:“逝者已矣!驸马还是莫要太过于伤悲才是”

“伤悲!我伤个什么悲!我伤悲又有什么用?父皇委曲求全这许多年,落下一个懦弱的名声,只盼着能够天下升平,驾崩之前的最后一刻留下的遗训还是‘天下升平’四字,可怜我徒自娶了一个‘升平’,却只能天天呆在家中等着、等着,永远都是等着!我对不起他老人家呀!”想来他也是郁积已久,此番更无别人,酒入愁肠后就再也抑制不住的流泻而出。

崔破心知他这个将门子弟固然是伤悲于先皇的驾崩,但在这个引子之下,心中更多耿耿于怀的恐怕还是壮志难酬的愤懑,只是他这一朝驸马不能授予实职,此乃国朝铁律,任谁也是无法,崔破纵然想劝,也不知该如何说起,也只能沉默着又为他添上一盏酒去。

郭暧顺手接过崔破手中酒盏,狂饮而尽后,抓起几上银箸,放浪形骸的纵酒狂歌道:“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正是当日崔破应他力邀所作的曲词。

初时的高歌,他还是满脸的慷慨之色,只是一到“半卷红旗临易水”之后,声线却是越来越低,及至到了“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这两句最是激昂的词句,反而渐转无声,片刻之后,这个终年都是满脸笑意的驸马大人竟是蓦然俯案痛哭起来。

崔破无奈一叹,又为他添了一盏酒后,悄声退出花厅,来到正堂廊下,茫茫然看着云卷云舒的天空愣愣出神。

良久之后,已是恢复如初的郭暧走出正堂,抬头瞥了一下天空,哈哈一个招牌式的大笑过后,拍着崔破的肩膀说道:“今日本该是我来安慰你才是,却不想反倒是让十一郎看了笑话!”

“为何驸马要安慰我?”闻言,崔破不解说道。

第四十二章

“此次先皇龙奴宾天,新皇登基,朝堂之中人事变化之大远非你能想象。而我这位妻兄……!总之,十一郎好自为之吧!”说这话时,郭暧的声音在崔破的耳中听来竟是飘飘的有些发虚。

“哦!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本是定规如此,况且新皇锐意英发,与先皇施政想法自然是大相径庭,人事上变动大些,这倒也不足为奇,驸马爷何出此言?”心有所感的崔破续又问道。

哈哈又是一笑,郭暧拍了拍崔破的肩膀,绕了几个弯儿,二人相跟着走进素不轻用的书房,吩咐下人奉上香茗后,驸马爷方才开言说道:“国朝自玄宗天宝时候乃一大变数所在,历安史之乱,我大唐由盛而衰,百年积弊一朝尽现。其中种种流弊可谓是源来有自,断非一朝一夕可解之。然则,我这位妻兄求治心切,此番承继大统,那里还肯有半分忍耐,治大国如烹小鲜,当此之时,根基未牢而一味强硬必然激起大变,委实让人担心;再则,我这妻兄心性坚毅、大圣忘情,更兼乾纲独断,比之肃、代两朝天子更多了几分杀伐果绝之气,臣下自处本是不易,而十一郎行事偏又不拘成法,素喜率意而为,我知你自是一片拳拳报国之心,但如此形势,若是君臣相得固然是好,若是……只怕祸患只在不测之间”说道这里,他已是悠悠一声长叹,复又拍了拍崔破臂膀道:“总之,十一郎该小心从事才是了”

听这位终日笑意晏晏、绝口不提政事的妻叔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崔破倒是并不吃惊,他原知这位壮志难酬的驸马爷本是胸中自有丘壑之辈,尤其是自“打金枝”之事过后,更是历练的极为精熟。身处长安,更兼他这样一个终生不能任职事官的身份,反使他更易获悉各方消息,今日他既然郑而重之的说出这样一番话,自然非是无的放失之语。

想到这里,崔破心下也是烦忧,郭暧口中所言“心性坚毅、大圣忘情、乾纲独断”若是换了一个角度来理解恐怕就是“心辣无情、刚愎自用”之意了,这倒是与史书所载之德宗全然吻合,与这样一位君王相处,更想要作出中兴的宏伟大业,其间的艰难也就可想而知。只怕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就难免是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结局,连坐之下,家人恐怕也是难以幸免。想到这里,崔破心下实是百味杂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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