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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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词可是崔卿家所作?用意倒是极好的,只可惜就是用字太过于直白了些!”李适见两人上台,却是只有一人清唱,而词曲还是这等未闻之声,遂将头半侧着看向崔破问道。

闻言,崔翰林全身一阵恶寒。说来,这李慕年非隶属梨园,只因极得钱起等翰苑同僚推重,方才得以排名第一唱奏,崔破事物繁忙,又见他顶着李龟年这“乐圣”的金字招牌,倒也不曾亲加审查,是以这实也是他第一番闻李慕年歌唱,此时听天子开问,也只能仓促回道:“此词乃是开元天宝间名诗人杜甫所作,其时安史乱起,李龟年避乱江南,得与杜子美再次相遇,因赠此诗,其诗题便是《江南春逢李龟年》,至于为何要先歌这一曲,小臣却是不知其缘由所在。”

“杜甫?此人朕倒是不曾耳闻,不过只看此诗暗含世之治乱、华年盛衰、彼此凄凉流落之情,于意境上倒是大有可取处。”听完这一番解说,李适淡淡评道。

“老杜看来在唐一代还真是混的不太好呀!”见李适这雅好辞章的天子,竟是从不闻这位大诗圣之名,崔破于心下感慨连连,以前多见书中记载杜子美不为唐人推重,他还犹自不信,今日始知其事诚然不虚。

他这边厢自是无言感叹,就见另侧站立的霍仙鸣微微凑前道:“陛下、娘娘,这台上的李慕年,老奴在英王府中倒也曾见过,据说此人每于唱奏之前,必要先歌此曲以为纪念天宝之李龟年,不想在今日这等场合,他竟是依旧积习不改。”

一听到英王爷三字,天子那原本光菲月齐地脸色顿时一沉,微微瞥了一眼霍仙鸣后,方才开言道:“天宝年间一伶人犹得人如此挂念,然则于手创开元盛世的玄宗陛下,纵是他的后世子孙也不知有几人还能常自念想?哼!日日戏鸡斗狗、章台冶游,实在是一群国之蠢虫。”口中恨很至此,李适还待再说,却被斜侧里伸出的纤手轻牵衣襟,遂愤然作罢。

霍公公本起的是巴结小意儿的心思,那曾料到会碰上这样一个偌大的钉子,心底暗骂英王爷是个“老悖晦”的同时,口中却是再不敢发支言片语,与崔破一般,将眼紧紧盯住高台,做倾心而听状,只是心下却不免又起了一个疑惑:“此事崔状元究竟是根本不知。还是知道却不肯说呢?”

此时高台之上,李慕年已然收声立定,而那康昆仑也是调弦完毕,只见他信手拨动,一股柔弱如山间溪流地琵琶声起,于这叮咚如泉石相击的清音中,一缕飘逸之音慨然而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若言此时曲词知名度之高,当以李太白这首托名劝酒歌的《将进酒》为其中第一,这一曲以歌行体写作的豪放妙章本更易与歌唱,兼之此歌极尽诗之想象,谴词用句豪放飘逸,实与开元前后唐人自信心态、尚瑰丽自由之审美情节配合的丝丝入扣,是以一经流出,当即风靡天下,传唱不衰。而经历八年安史乱离之后。此诗及谪仙本人相与交融,更成为无数唐人缅怀昔日盛世岁月的标志所在,更不曾淹没以至无闻,是以,此首豪放之歌于当世实可谓是脍炙人口,妇孺皆知。

此时一闻听这熟悉的琵琶声,坐中竟是已有人忍不住的持节相合而歌,轻歌曼舞楼中于这开场之初,便出现了一个微泛波澜地**。

长歌倾情、琵琶绝妙,康昆仑信手挑弦之间,已然是完美的于楼中构建了一条清澈跃动的声律之河,因演奏之中夹杂有西域胡风技法,此曲于轻柔不绝的流动中更有丝丝荒漠朔风的慷慨悲凉,配之以李慕年那宽广的音域,当真是珠联璧合,宛若天籁。

及至李慕年唱至“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时,楼中和者愈众,气氛热烈已极。便是连阁子中闲坐的李适也是忍不住地伸出右手,边轻轻叩击榻上小几,边口中喃喃应节而歌。到的一曲方毕,他已是一声长叹后,高声呼叫道:“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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