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部分 (第1/4页)

“这个,为兄却需先往御史台一行。做一报备之后方可……”,不待他一句说完,那金云卿早将马缰一引道:“三年不见。四维兄还是一点儿未变,即如此,小弟便随你同往皇城。早早将这事办了,也好畅饮一番。”

不过三柱香功夫,罗仪事毕,二人并那小书童一行策马催驴东往皇城安上门前的务本坊而来,这务本坊正与京师烟花聚集的平康坊相对,又比邻东市,最是长安繁华所在。故而,京中四大名楼之一地太白居便选址于此,吸引得许多王孙公子、文人墨客。

其时天已抵午,二人到时太白居中雅间早已客满,无奈金云卿只能于二楼选了一副靠窗的座头,边把盏叙旧、便随意欣赏长安街市风光,倒也是别有一番悠闲意味。

手中轻持酒盏,向外随意眺望的罗仪,见到街右平康坊与宣阳坊交界处的那一栋圆形楼宇。乃随意问道:“云卿,这‘轻歌曼舞’楼比之过往,又是如何?”

“‘轻歌曼舞’楼嘛!到得华灯初上时分,罗兄再来看看,那可真是一坐难求,这等地方。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现时之长安,每日不知有多少人是慕此楼之名而来!”看着眼前这一名楼,金云卿感慨连声道。

“噢!愚兄近两年不曾在京,却不知可又有何等佳作自此楼流传?”,虽身为监察御史,但骨子里,这罗仪依然是一个“诗唐”文人,此时既得闲暇,自然便开始探问此等信息。

“翰林填词,这自然是都也不差,不过若是说起来,愚弟最为欢喜的却是李君虞所制新声。”

“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下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云卿说的可是这位陇西李君虞?”,悠悠吟出此诗,罗仪惊诧问道。

“不是他更是何人?自其人入京以来,便曾为‘轻歌曼舞’楼多制新声,这等慷慨之歌,再配以康昆仑的琵琶、小公孙的剑舞,那可真是人间至美呀!”,如此言说时,那金云卿脸上满布的都是陶醉之色,一时兴起之下,更是忍不住持著击盏、应节歌道:“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偏吹《行路难》。馈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歌唱两遍,他才缓缓收了曲子,一声叹道:“哎!自当年高、岑二公仙去,何曾再听得如此壮丽边歌,翰苑才子固多,只是所制太过于绵软了些,总不如这等悲凉边声听地起劲儿。”

“李君虞少年才子,年方二十一便高中先朝进士,偏偏此公更有高志,历任藩镇幕府,多处边地。只这一份识见,便不是日日蜗居长安的翰林老爷们可比,这诗风自然大是不同的了。不过我去岁离京之时,还听说此人正在灵州杜大都督幕中,何时却也到了京师。”,说起那些翰林们时,这罗仪语声中自然带有了几分轻视之意。

“罗兄此言差矣!其实我那才子同年三载前离职翰林承旨时,便曾保荐李君虞接替其任,只是不知因何事迁延未成。去岁九月此人入京,现任职于礼部饲部司郎中。至于说今时翰苑,倒也不似四维兄所言那般不堪,说起来,这还得益于崔状元地识人之明,也不知他有何神通,当日经其保奏而入清苑的十数人,今时看来,竟个个都是不凡,如今,长安人说起翰苑,倒是公认为近三十年间最为名副其实之所在。哎,对了!四维兄即是自岭南道广州折返,可知我那才子同年更有何等新作?一并说了出来,大家也好把酒共赏!”

“‘松下茅亭五月凉,汀沙云树晚苍苍。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云卿,此诗如何?”略一沉吟,罗仪朗声开吟道。

“‘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这两句倒也隽永,只是毕竟没有那些小词来的清雅绝俗、韵味悠长。说起来,我这位才子同年实是更适合写‘人在天涯’地,自当年谪仙人一曲《忆秦娥》后。若论曲词之妙,本朝实无更过崔破者。不过只看这诗意,状元公竟是大有思乡之意呀!”品味良久,金云卿饮地一盏酒尽后,长声叹道。

“噢!京中关于此人可有何等传闻?”说起此事,罗仪顿时更涨了三分兴致。

“除了今岁海关寺的五百五十万海税款到库,使今上龙颜大悦外,如今长安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大唐水师’了,说来也是奇怪,岭南广州距此地直有万里之遥。谁也不曾真正见过那水师到底是何模样,可偏偏一夜之间,似乎这整个京师就传遍了此事。而且绘声绘色的都是描绘那战船是如何雄壮,水师又是如何威武,直使外蕃宾服!近些日子。满城风风雨雨的都是纷说咱崔大人这件壮举,偏生还有许多远来蕃商凑趣,言说如今地广州竟是比洛阳还要繁华,这岂非笑话?一个偏远小州,又如何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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