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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岁不见,这关盼盼的歌艺是大有长进呀!”,合着《清平乐》的曲牌轻轻击打着拍子,崔破口中赞了一声后,扭头对郭暧笑道:“科举已改,国子学早晚总是要改的,现在改,总比以后再改要好。说起来,此事少不得还要你这国子祭酒多生帮忙才是。”

“我说你会好心请我听曲儿吃酒,原来还憋着这样心思。”笑着伸手点了点崔破,抬手间郭暧又是一盏下肚。

原来此时的国子监与唐初贞观时候“大征天下儒士,以为学官”不同,自高宗朝之后,儒学渐微,“其国子祭酒,多授诸王孙及驸马都尉”,而现时的国子祭酒,便正是这位郭暧郭大人,只是他多久才会去“祭酒”一次,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复缓缓为自己再斟了一杯三勒浆,郭暧又开言道:“自安史乱后,国学生不能廪食,生徒尽散,到前些年才渐复元气,但与玄宗朝那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说起来,国子监包括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简择标准分别是三品、五品、七品以上官员勋贵子孙,但现在这些三五品人家子弟又岂会真来上国子监?现下所招不过各地择优选进的普通官吏或良家子弟罢了,对付这些学生,你这礼部侍郎手上又掌握着他们的前程,还怕他们造反不成?只要你不动弘文、崇文两馆的习书生们,朝中不会有人来与你为难的。不过这两个地方现在一归崔相、一归卢杞在管,你想动也没办法,尽管放手做去。虽然我不知道你心里又安的什么想法,但看你前时所为,想来不至于无的放矢。”

自国子监没落,崇文、弘文两馆的“习书生”便成了王孙勋贵子弟的最佳去处,此地招生名额即少,但却是可以避过正规科举而另行考试,所谓“以其门萌全高,试亦不拘常例,已补入为习书生者,自然登第”,这些情况崔破自然知道,但他也只能无奈长叹,这些弊端,诚然不是他现下能管的。

片刻的静默,郭暧持酒而饮时,似是漫不在意的更说了一句道:“眼见五年庆典将至,朝中武将们决意趁此时机上书请平四镇,此事乃卢杞居中,你自当趁此时机好生去做自己的事,倒时切不可强自出头,否则得罪了这一群丘八爷,可不是好耍子。”

“什么,出兵平四镇?”,闻言,崔破心下一惊,愕然出声道……

第三十七章 惊诧

贞观时,太宗大征天下儒士,以为学官,数幸国学,令祭酒、博士讲论,后又于国学增筑学舍一千二百间,太学、四门亦增置生员,极一时之盛。

这一日清晨,刚刚得天子首肯接掌国子监的礼部侍郎崔破大人并前任祭酒郭驸马,带领着两个主事,悠悠到达了这“极一时之盛”的国子监所在。

国子监位于长安朱雀门外东第二街,尽一坊之地,因其生徒云集,学舍林立,占地广大,乃成为国朝唯一不设置于皇城之内的中央机构。

行走在这宽阔的校舍内,崔破依稀有回到后世大学时的感觉,眼前这大唐官办的最高学府自“建校”至今,说来也已有百年历史了,硕大的国子监校区内,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偶尔还可见四处小池塘中有亭亭玉立的白莲花迎风轻摆,更为这古朴的校舍增添了三分清静、雅致。

经受过战火洗礼,近些年方才逐渐修缮完备的监区内不可避免显的有几分破旧,但也正是这镌刻在校舍建筑间的沧桑,愈发为这大唐最高教育机构增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与沧桑,漫步于青石方砖之间,沉吟不语的崔侍郎竟有些些恍惚,正是在眼前的这些校舍中,孔颖达、贾公彦、张后胤、徐坚、杨倌、柳公权……当然,还有自己那老是麻烦不断的门生韩愈等有唐一代著名的博学大儒都曾留下他们的足迹。而那一部对后世影响深远,至宋朝仍被钦定为教学及科举官方定本的《五经正义》(初名《五经义训》),也正是应太宗陛下饬令,在这里,由孔子后裔、时任国子祭酒的一代大儒孔颖达领人撰就。悠游行走其间,恍然便如同行走在“国学”发展史中一般。

自国子祭酒由大儒转为王室亲贵担任后。这国子监之日常管理便是由两名从四品官阶的“司业”负责,而此时正踱步上前见礼地司业郑矩便是其中之一了。

“来,来。来,且由我代为引荐。”,待那司业上前行谒见礼毕,为人四海的驸马爷当即为二人绍介道:“崔侍郎崔大人,只看他这官服,郑司业想必早已知了。这位郑司业。出身河东望族郑氏,乃是大历八年进士,才华过人。噢!对了,十一郎,说起来他还当是你的学兄?”

见眼前这名唤郑矩地司业风仪淡雅、举止合度。崔破对他已是大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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