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页)

楚王府外早已聚集了好奇心大过天的好事者,这话自然也飞一般传了出去。

稍后,楚王妃的八抬大轿行至正阳大街的时候,抬轿的一名轿夫踩上了一块烂瓜皮,登时脚下一滑,四平八稳的八抬大轿一阵倾斜。

轿身还未稳住,两只肥胖的猫儿又窜上了两名轿夫的脚面,在脚踝处张开布满尖利牙齿的嘴狠狠咬下。轿夫发出两声尖叫,身子一矮,大轿斜斜落地。

围观的人群中不只有谁小声说了一句:“狐狸精就快出来了!”

人群中登时腾起一片嗡嗡声,纷纷议论,所指,唯有慕清妍一人。

轿帘轻轻一挑,露出一只修长有力的小麦色肌肤的手,在阳光中炫起慑人的光芒。

围观众人呼吸为之一窒。

紧跟着出来的是一截黑色的绣金色暗纹的宽大衣袖,众人齐齐后退一步,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用那人露面也猜得出,这不是王妃,而是楚王殿下!天庆的战神!

衣袖一振,欧竞天从轿里下来,无双风姿登时令百姓们都生出膜拜的心思,并且都忠实于内心想法,跪拜了下去。

欧竞天抬手正了正头上的金冠,大家的目光随着他的手上移,便看到那束发金冠上的大红簪缨已经换成了白色绒球,心中便是一松:楚王殿下果真不是个薄情人,说不定,说不定王爷这几日没有露面不是被狐狸精迷住了,而是伤心过度,不然那脸色怎么透着微微苍白呢?登时,光芒万丈的战神,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欧竞天黑漆漆的眼眸在围观百姓脸上轻轻一扫,最后定格在一个方位,英挺斜逸的双眉微微一扬,绮丽的凤眸一眯,薄唇扯直,点了点头。那里,有雨过天青色衣袂一角流云般飘过。

随即,转身,上轿。

自始至终未发一言,而百姓们却早已失了言语、行动的力量,只是本能的以目光追随。

轿起,直奔皇宫。

慕清妍在轿中端坐,外面的人声鼎沸、讥嘲谩骂——窃窃私议——鸦雀无声——俯伏压抑,她都一一听在耳内。

若是在一年零四个月以前,她听了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定会五内俱焚、悲愤莫名、恼恨万端,只觉得人生无望,唯有黑暗。那时她只是一个闺中少女,不谙世事。

若是换在一年零三个月又四天之时,她只怕早已当机立断横刀自刎。那时她她刚刚被朱府出卖,被迫一夜承欢,然后又得知自己不过一介孤女与朱府没有半点关联,并且险些被朱子坦侮辱。

若是换在八个月之前,她只会用尽一切办法,逃离。

然而,现在,她只是合上双眼假寐,恍若未闻。百姓愚昧,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她所能做的,只有等,等到那个合适的契机,然后离去,不是逃,是解脱,是自由。

回到楚王府四天四夜,欧竞天并未片刻不离她身边,但崔先生却来看过她好几次,却也只是替她切脉、看腿,别的话一句也不说。

服侍她的人依然是霜姿雪致,只是这两个丫鬟对她恭敬有之,却是敬而远之,除非必要,绝不跟她交谈。

他们不说,她自然也便沉默,因此这几日消息是闭塞的。

不知道,师兄知道她被欧竞天劫走后会是怎样?但愿他不要冲动下做出傻事。

欧竞天与她并排坐着,并不看她,却似乎也已知道了她心中所想,冷冷的道:“段随云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汤!”

楚王的逃妃;龙游;卷二 冰泉冷涩;第十七章 庆都风雨晚来急;

慕清妍不答,似是睡着了。

“但望,”欧竞天极慢极慢,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道,“他日看到全部真相,你不会有锥心之痛!”

在一片沉默中,来到了皇宫。在午门,大轿便停了下来,虽然是皇子亲王,也没有在宫城内坐轿的特权。

欧竞天伸手抄在慕清妍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弯腰下轿,等候在宫门的太监宫女们簇拥上来,遮阳的遮阳,打扇的打扇,围随着向寿安宫走去。

进了宫城,走出没多远,便有四个小太监抬了两乘滑竿来,跪地请楚王及王妃乘坐。宫中不能坐轿,但宫嫔和皇子公主们自幼养尊处优,皇宫又极大,怎禁得起跋涉之苦,自然还是需要代步工具的,所以冬日的暖轿和夏日的滑竿便应运而生。

滑竿上固定着遮阳伞,竹制座椅上套着锦垫,锦垫上铺着玉簟,触手生凉。

欧竞天的眉头微微一皱,走过去命人将其中一乘滑竿上的玉簟除去,这才将慕清妍放下,旁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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