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1/4页)

琉璃讪笑着轻轻放下梳子,尴尬道:“郡王,我……不会梳头。以前都是溯每天早上将你打理好了交给我,待傍晚换值后再替你洗净了送上床,我……给自己梳都不会呢……”

敢情琉璃那清爽潇洒的马尾辫,居然是不会梳头的产物。

珑月自行拿起梳子,也同样一筹莫展。将被琉璃糟蹋成一团的头发一缕缕梳开,铜镜很大,倒也做工精美光亮可鉴,反透出琉璃一副欲言又止。

“说说溯吧,貌似就他对我还算有良心。”

透过铜镜见琉璃突然松口气,珑月微微一笑,索性就披散头发摆弄着妆台上的大小瓶罐。一些妆粉口脂从未用过,但也是新鲜的,想必常换常新。小盒子中还装满了各式花钿以及小首饰,看起来,哪怕是个傻子,作为女子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缺。

谁能对一个傻子还有这份细心?她想到了相王苏慕颜,还有……溯。

“溯比我跟随你要早,很多事我也只是听说。”琉璃说着,拖了个凳子坐在珑月身边,却没再喝茶嗑瓜子,神色也正经起来。“你五岁的时候大病一场……”

那一年,身为未来储君他日女皇的纳兰珑月遭人暗算,女皇大力追究却苦于没有证据,便将溯指派为珑月的影卫,从此贴身保护。

那一年,溯十四岁。

面瘫夫君是卧底 (6)

而那之后,珑月也并未骤然疯癫,只是比起旁人,显得越来越愚钝。直到四五年过去,人们才渐渐发现,不管换了多少太傅名师,珑月也总像个五岁孩子,甚至还不比五岁时那般灵韵有加。

先皇广招天下名医,医治了好几年,最终均告失败。无奈之下将珑月放出宫外立府,同时让相王苏慕颜也一起入府照料,琉璃也是珑月出宫之后才伴其左右。

几年后,先皇晏驾,二皇女纳兰珑馨在其父及朝臣的拥立下登基。

朝纲动荡的那几个月,溯就像随时要跟人拼命,将珑月牢牢护在身后,警惕着周围的一切。就连苏慕颜要靠近,哪怕远远向他示意并未带凶器,也仅能靠近五步之遥。所有的食物和水,溯都一一提前尝过,甚至珑月身上穿着的衣裳,也必要亲自仔细检查。

可那个时候,珑月早已经不知世事,也许是溯激进的样子吓坏了她,自那之后,她看见溯就惊恐不安,一会儿说他是妖怪,一会儿又说他丑陋,甚至抓起手边任何一件东西就扔过去。

也就从那时起,溯戴上了面具。

……

“琉璃,你在怨我,但你不觉得,埋怨一个傻子的过错,很可笑么?”珑月并未乖乖坐着听琉璃讲述一个苦大仇深的故事,而是边走边看,伸手摸摸阁柜上金银玉器摆件,偶尔拿下一件玩玩。

“我只是曾经发誓,如果郡王有朝一日能够清醒,溯所作的一切,必要让郡王知晓。”琉璃沉声回答。

“知道又怎样?”珑月轻飘飘说着,言语间甚至有了几分讽刺的意思,“如果抱有希望就留着命来等,宫漓尘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也不能随意用刑,但是溯仅留下一把匕首,他自己都放弃了……”

“郡王,溯不会说话!”琉璃明显比珑月更加激动,突然又有几分落寞,“郡王,纳兰一族的规矩,年满十岁的储君拥有两名影卫,待新君继位,女子便是御前侍卫护卫宫禁,而男子则服下哑药,终身为帝王影子。先皇将溯指派给你的时候他就已经哑了,这足以说明……”

面瘫夫君是卧底 (7)

“琉璃,收起你的野心,如果还想活命的话。”珑月的表情难得郑重,将手中摩挲得发热的玉如意放回阁柜上,深深吸了口气,珑雪说的没错,一个身份代表一堆麻烦。

而琉璃这么急于向她说明溯的旧事,替同僚申冤是一面,更多却是在驱使她去复仇吧,去将曾经本属于她的东西夺回来……

或许之前的珑月如果清醒了会这么做,但是她不会。

“郡王恕罪,琉璃错了。”

“琉璃,从宫漓尘那里分权并不容易,你能接收多少算多少。”珑月说着,居然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琉璃,“溯那里缺什么东西从府里支,这些你先用着,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不够再说。”

琉璃一脸惊诧捧着大把银票,眨巴着眼睛问道:“郡王,这银票……您从哪弄来的?”

……

夜又静了,珑月已经躺在床上想了一整天,她的身份地位,她的权力优势,那些盘根错节的旧事,还有她身边的人……

可以一走了之,但是,她不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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