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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阿迎着苏茉尔进屋,漪澜免了她的行礼,问道:“可是你家格格有事?”

苏茉尔对漪澜已经不怎么排斥,笑着道:“格格啊,让奴才来请您去清宁宫。吴克善台吉亲自来京,为大汗祝岁了。”

吴克善,乃是海兰珠亲兄,下任科尔沁的主人。漪澜是必要和他打好关系的。不求吴克善支持自己,也要让他不拖后腿才好——吴克善与海兰珠的关系不怎么亲密。吴克善如哲哲般,也更喜欢活泼美丽的大玉儿妹妹,一直对海兰珠不怎么上心。这也无法责怪,谁也会更喜欢聪明讨巧的女孩子,海兰珠这个闷葫芦被忽略也能理解。

“那你先等等,我换件衣裳再跟你一起去。”漪澜笑着道:“我有一年多不曾见过哥哥了。”苏茉尔忙应了。晃阿忙起身扶着漪澜到内室去了。

漪澜闲暇时招了噶里在旁边,看她绣花做消遣。噶里的手艺极为出众,漪澜看过她的绣品,是正宗的苏绣。虽说比不上前任留在猗兰小筑里的绣品,也是极好的。这两月,漪澜已得了五套汉家女子的襦裙。穿在身上比旗袍要松快些,坐着也不绷的难受。漪澜自显怀来如若不出门,便一直都是穿的汉裙。所以才有换衣服一说。

这会儿,原本坐在一边做针线的噶里也是机灵的,见着漪澜进内室了,忙放下针线请苏茉尔坐,又招呼小丫头上茶。噶里心巧手巧,又是关雎宫的大丫头,虽说身份上差了苏茉尔一点,但由她来招待苏茉尔较为合适,所以漪澜很放心的离开了。

第十一章 兄妹见面

大福晋哲哲常穿大红以及黄色的对襟旗袍;大玉儿喜着粉红、橘黄和玫红色的束腰蒙古袍。未免撞衫,今年做冬衣的时候,漪澜撇开了海兰珠喜欢的大红色和黄色,选了些湖绿、天蓝、淡紫、月白、草青、橙色等布料做了旗袍,琵琶襟立领样式和圆领样式多一些,少数衣服是黄色、红色、粉红之类。

这次是去见海兰珠的兄长,远道而来的客人,漪澜选了一件粉紫色的琵琶襟旗袍,雪白色狐狸皮披风,只在披风帽檐和底部镶了一圈火红的狐狸皮子。她对这件披风尤其满意。二十一世纪,狐狸都成保护品种了,皮草都是人工制作的,哪里有真的狐狸皮来得舒服——祖奶奶也有几件狐狸皮子大衣,貂皮大衣,漪澜觊觎已久,可惜看得着摸不着啊……

在三百多年的清朝,满族男子皆以打猎为传统,能够打到老虎、熊等大型动物更是一件引以为豪的事情,会被称为巴图鲁的。终究还是衣服对女子的吸引力大些,漪澜很不好意思的收回了对小动物的同情心。

漪澜梳了个一字头,难得戴上了一副红宝石头面。耳朵上一对洁白的珍珠耳环。胸前挂了一块羊脂白玉,下面编着中国结,缀着大红色的穗子——布鲁堪的杰作,这丫头的手倒是对这些小东西在行。

“苏茉尔,我们走吧。”漪澜道。

苏茉尔是个活泼性子,和噶里差不多,两人处得来,没多久二人就姐姐妹妹的称呼上了,小丫头又给她们端了盘南瓜子,边吃边说,气氛极为热络。漪澜浅笑着,也不说她们,给苏茉尔又留下个宽和的形象。

“是,福晋。”苏茉尔站起来躬身道。刚才苏茉尔惊鸿一瞥,见漪澜整理了头发,又换上了旗装,颜色越发艳丽起来。心里颇为感慨:兰格格自怀孕以来,出落得越发好了,怨不得大汗宠爱她多些。转念又想,兰格格也经常劝着大汗到永福宫过夜,永福宫也不似之前那么清冷,格格也要高兴些。苏茉尔做如此想,难免为自己的小心眼不好意思,又对漪澜添了份敬重。

晃阿扶着漪澜的右手,苏茉尔走在左边,不时和漪澜说话。

“哥哥此次来京,可有带着阿玛额娘的家信?”漪澜问道。

“自是带了。台吉说,贝勒爷和福晋十分想念您和格格呢。台吉还带了许多科尔沁的特产来。”苏茉尔道。可怜海兰珠来盛京一年多,一封家书都未收到。

苏茉尔话里的虚实漪澜自是不会计较。

“哥哥能来看我,我就很开心啦。”漪澜道:“还真是想念科尔沁的大草原啊。”漪澜一脸向往家乡之情,弄得苏茉尔又愧疚了几分。自家格格倒是常收到科尔沁的信,信里却极少有提到兰格格,有时只是一笔带过罢了。

这次吴克善亲来,也有和漪澜拉近关系的心思,因为漪澜得宠的名声连科尔沁都知道了。哲哲给科尔沁的信里也有说过。漪澜还有个重要的筹码,就是她的肚子,她是科尔沁三女中唯一一个怀孕的。这一点,足够令科尔沁的贝勒爷和福晋想起这个早嫁夫亡的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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