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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同书院。书院的学风以质朴闻名徐州,建筑风格也是如此,不求奢华,却求平淡中见其精雅。书院的后花园里有一座小小书房,茅草为顶,立于池塘旁边,取潭边有庐,大贤归隐之意,木门上方挂有一块小匾,上书三个圆润的黑字,嗅兰堂。

书房里坐着两人,上首是个年纪二十七八的青年,粗布衣衫,长相极其英俊,面前桌上放着几张纸,下首是个灰衣中年汉子,两人正在说话。

灰衣汉子道:“小人去了京城,打探回来的消息想必别家书院也都打探到了,所以咱们书院倒也没什么太大优势。”

青年嗯了声,道:“从你带回来的消息看,明年科考诗文的平仄要求倒也不难,比之上科还略有降低,莫非明年朝廷要取中的进士名额会增加?”他顿了顿,嗯了声,忽道:“莫非是皇上身子不适,想要提前储材,日后好为太子所用?”

灰衣汉子一挑大拇指,赞道:“公子好心思,只看了诗文的平仄要求,便推断出宫中之事!不错,皇上年事已高,身子骨大不如以前,确有为太子铺路的打算了!”

青年从小到大听到的尽是赞扬,对灰衣汉子的马屁并不在意,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翻了翻桌上的那几张纸,道:“诗文的事好说,关键是策论,从这些消息上看,近来朝中讨论最多的,便是如何清理运河淤泥,要疏通运河,莫非是皇上又要对辽东用兵了?”

灰衣汉子一笑,道:“疏通运河是皇上亲自下的旨,为臣子者自然要尽心竭力地办好。所以长孙大人亲自点将,派了丛礼之去督管此事!”

“丛礼之?这人我倒是听说过,但他精通的是刑名,而非治河之术啊!”青年一皱眉头,随即恍然,道:“看来皇上是想……是想在大不忍言之事发生之前,平了辽东,以免太子日后处理不好此事,而长孙大人却是表面赞同,而实际上是在拖延,他不同意再发大兵远征!”

灰衣汉子点头道:“正是。长孙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他们少年相交,情谊非同寻常,长孙大人拖延远征,是怕皇上带兵出征时发生意外。”说完这个,他便不再说,眼看着青年,和聪明人讲话,有些事情最好由他本人说出来,否则自己多嘴,难免有卖弄之嫌,反而惹人讨厌。

果然,青年只稍稍想了想,便道:“朝中大臣个个都是人精,岂有看不穿长孙大人之意的道理。我想现在长安城中,到处都是歌功颂德,说着皇上以往的战绩,诗会一场接着一场吧!”

灰衣汉子笑道:“可不正是。现在京中全是积极备战之声,诗会上尽是金戈铁马。如果有哪个只会死读书的呆头鹅进京,必会以为明年的策论是要论辽东战事,他们往这方面使劲,到时一进考场,不傻眼才怪呢!”

“要照我说,明年的策论十有**论的是如何休养生息,这才是长孙大人的本意!”青年哼了声,又道:“科考科考,说到根讲到底,不过是揣摩上意罢了,只不过明年考场里揣摩的是长孙大人的意,而非是皇上的意!”

灰衣汉子道:“公子说得太对了。长孙大人连立谁为太子这等大事都能左右,何况取中士子。对于旁人来讲登科如同登天,而对于掌权者来说,让谁登科,只不过是一句话罢了!”

青年道:“现在长安里的风声是备战远征,而真实的意图却是休养生息,这点我们想得到,有心人自也想得到,至于那些光会读书的呆头鹅不必理会。我自启蒙至今,已达二十载,这么多年的准备,就为一朝登科,但登科之后的名次……”

“这就要看行卷投给谁了,这‘求知己’是决定名次的关键,当然最好能投到主考门下,主考和考生成了知己,名次岂还能犯难了,只是不知长孙大人会让谁当这个主考官!”灰衣汉子道。

青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如果知道是谁,那大家不都投到了他的门下,而我要是等主考定下来后才去投,岂不晚了!”

灰衣大汉道:“这种大事,小人是探不出的,只能请老山主出面,京中大佬别人的面子不卖,但老山主的面子,是一定要卖的!”

青年叹了口气,摇头道:“父亲大人近日来染了风寒,身子不适,这时如再劳心,对病体不利啊!”

灰衣汉子哦了声,问道:“可曾请了医生来看?咱们徐州城里,也就成济生算得一号,别的医生不请也罢。”

“父亲大人自己就精通医术,哪还需要请大夫!”青年说道,不以为然,他连成济生都瞧不起。

这青年便是咸同书院山主邱问普的儿子,名为邱亭轩,和王平安一样,也是打算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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