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 (第1/4页)

琴声在那一刻,有瞬间的停滞。

无忧回头望了眼,在身后关拢的木门,竟有些想打退鼓。

然而那琴声丝丝入耳,让她怎么都退不出半步。

慢慢上前,撩着里间珠帘,望向依着床柱,坐在榻边俊美无匹的少年。

依旧一身青衣,清峻的面颊在烛光下显得极淡的,神色难辨。

今天拢了地龙,屋内很暖,却在他身上寻不到一丝暖意,只仿佛感到淡淡的幽竹清香在鼻息间掠过。

长琴横放在他的腿上,清瘦的手指在琴弦上轻拨慢压,不急不缓,清漫的琴声从指尖扬开,旋绕不去。

冷萧的眸子抬起,只略睨了无忧一眼,便又垂下,“你真来了。”

“看样子,你没认为我要来?”无忧握着珠帘的手放下,珠帘在身后叮当相碰,清脆悦耳。

他不答,向她望来,手指轻压琴弦,琴声嘎然而止。

半晌,才道:“你不该来。”

“该不该,我也来了。”无忧望着他的眼,“我要你的承诺。”

“我从未失过言。”他转开脸,不再看她。

无忧走到床边,在他的琴弦上轻轻一拨,“你的琴……上次害你毁了把琴……”

他手指微顿,淡淡道:“那次是我冒进了。”

一种复杂的酸楚充满无忧胸腔,五味杂陈,无以言语。

看着他越加茫然,过去受冥王给她揽来的各种训练和任务所累,不知被多少次炒鱿鱼,每次被人批得一无是处时,都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那些时候,也从来不曾委屈的想哭,顶多会认为是自己又倒了一次霉,更多的是想将冥王揍上一顿。

琴的事,虽然明知他将自己误当兴宁,但仍是委屈,这时听他认错,鼻子竟然微微的发酸。

一个冲动,想直接问他,他曾经有没有一个叫‘子言’的名字。

话到了嘴边的话,终是咽了回去,万一他不是,这夜提起其他男人,实在不妥。

“夜了,睡吧。”无忧撇开塞在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那个梦是真的,而她真有过失忆,这一夜,不会全无感觉。

虽然他在这里,而她在二十一世纪,那样的想法有些荒谬,但如果不荒谬,她在六岁时就已死去,岂能在二十一世纪生活那么些年,又如何重新回到这里,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如果在他人听起来,何尝不是无稽之谈。

“不后悔?”宁墨内心并不如外表这样清冷无波,如果是她,该如何自处,指尖一滑,未来没有过的惶恐升上心头,指下曲子头一回走了调。

无忧不答,只是默默的解去身上的斗篷,轻轻放在一边角凳上,除去外袍,从他脚下方爬上竹榻。

他的床榻显然没有为两个人准备,她缩到床里,窄窄的竹榻便显得有些拥挤,与他之间再难有太远的距离,他精致无暇的五官,在眼前变得清晰。

她轻咬了咬下唇,她自己也有一副好皮囊,可是在他面前,却生出自卑。

不仅仅是完美的五官,还有不经意间自骨子里透出来,不尽人情的孤冷清寥,又如寒蕊般不容人触碰的傲寒之气。

让她觉得用自己这双世俗的手,去碰了他,便是玷污了他。

幻梦中被他拥在怀中,闻着他身上青幽竹香的感觉油然而生,下意识的看向他被阔袖覆盖,仅露出几根清瘦玉骨般的修长手指。

晃了晃头,再次将那梦打破,怎么可能,这样的他,怎么可能那样抱着她,亲吻着她,又怎么可能那样轻柔的跟她说话。

盘腿坐在榻上,见他没有主动亲近她的意思,开始犯愁。

如果今天跟他成不了事,他的话还算不算数?

如果不算数,弄这么大的动静,岂不是白搭?

管他再怎么好看得不食人间烟火,管他是不是自己该不该碰的,无论如何,让他答应治脚,才是正事。

省得离开后,留下什么遗憾,关键是万一,他是子言,那脚……不由打了个寒战。

将牙一咬,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先把事办了,如果能从中找到到梦境中的答案,就是福利。

眼风扫过停放在床边的轮椅,他的脚不方便,那么这事该怎么办?

自进屋,他就不拿正眼看她,指望不上能和他商量。

过去所看过的关于这方便的教科,小H书,网上各种小广告图片,在脑子里飞快转动。

他的脚不方便,让他主动实在太难为他,那女方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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