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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吏科跳出来就选官事务挑刺,也许有什么复杂内情,但对李佑来说不难处理。根据许尚书送上位前的暗示,这种奏章应当统统打发给杨阁老。

又登记了几件,却有人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进了屋子,很是无礼。

李佑抬头看去,那人打扮与自己差不多,估计也是中书舍人。忍着不满,问道:“你是何人?”

来者神态傲慢道:“区区制敕房舍人姓邵单名一个钧,奉袁阁老之命,来取安御史的奏本,不知李舍人可曾见到?与我拿出来。”

话说阁老体面尊贵,身边总得有人使唤。但又因为在内廷入直,家奴是进不了宫的,所以有些中书舍人便在阁老左右充当随员,出入同行,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领导秘书角色,地位也是颇显著的。

大约这位邵舍人便是袁阁老身边的随员,但口中所言让李佑听着既可气又可笑,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如此做派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砸他饭碗啊。内阁之中怎么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蠢货?他李佑就是好得的罪么?

不过心里绕了一绕,李佑又想道,莫非有什么目的?

但不管对方是真蠢还是假蠢,李佑却是必须反击回去,不然以后都照此例,那这个分票中书还怎么当下去?有些事暗通款曲并非不可以,但哪有这么公开逼迫的?

当下李佑也不废话,指着门外道:“机要之地,谁许你进来的?出去!”

“大胆!你…”邵舍人指着李佑道。

李佑不与他理论,拍案斥道:“滚!否则本官参你刺探机密之罪!”

邵舍人咬牙切齿,瞪了李佑一眼,恨恨而去。

李佑望着他背影,暗道这袁阁老遭人嫌弃,身边大秘也一般无二,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

赶走了碍事的,李佑继续工作,可巧下一本奏章就是安御史的,也就是袁阁老打发邵舍人来索要的那本。

他好奇的打开翻阅,原来内容是抨击京城勋贵和皇庄侵夺官民田地风气,奏请要么整顿京郊及直隶的皇庄勋田,清丈田亩;要么就让皇庄勋田纳税。还特别点了一些例子,其中归德长公主殿下的四座皇庄赫然在列…很醒目的样子。

李佑就无语了。自己昨夜的露水对象究竟有多受宠?居然被赐有四座皇庄,加起来少说有数万亩地罢,上十万也是有可能的。传闻先皇对她说“恨你不为男儿身”,还想着赐她端本宫,看来也不假了。

除此外还让李佑很纳罕的是,清理皇庄勋田这可是个数一数二棘手的活计。皇家先不提,勋亲贵族虽然不问政事,但品级地位在那里摆着,又是世代姻亲同气连枝的,被惹了后一起闹起来连太后也得躲着走。袁阁老犯什么傻要主动揽事上身?

不过李大人想想邵舍人的盛气凌人态度,忽然明悟了,这分明也是故意的。

按着他对袁阁老的观感,这种麻烦事原本肯定是要丢给袁阁老的。但邵舍人闹了这么一出,李佑还要把这份奏本分给袁阁老办理,不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么?而分给别人,袁阁老也就等于是避开了麻烦。

138看书网老对自己的形象很有自知之明…有意思,中枢之内果然人人不是省油的灯,李佑不禁哑然失笑。'(m)無彈窗閱讀'

二百二十九章 恩情如纸薄?

宫中规矩,春秋两季逢二、八为经筵之日,十月二十二日也不例外。

本朝这位少年天子或许可以找借口偷懒推掉日讲,但却没有足够的权威将经筵也免掉。与日讲相较,经筵排场更加隆重,这里头的意义不仅仅是给天子上课了,更象征着明君贤臣坐而论道的形式主义光荣传统。'搜索最新更新尽在shuhaige。'

李大人得了一个读书官差事,所以今天不得不早早来到文华殿。

比起二十日那天,此时文华殿里人头攒动,足足立了几十号人。

宝座之左是文臣,有大学士、九卿、shi郎、翰林、科道代表:宝座之右是勋贵,有各家公侯勋戚。满殿多是绯衣玉带,放眼望去灿若锦霞,青袍者只有李估和一些词林科道官,反而十分醒目。

正对宝座的殿门里设有讲案,讲字居中而立,读书官李估和展书官朱放鹤一左一右列于两旁。

此时皇帝陛下尚未驾到,殿中诸人便交头接耳的闲谈。李估心里揣测,这种经筵是不是也带有大佬们定期聚会的xing质?

向人群中扫了几眼,李估竟然发现了林驸马。只见得这哥们身穿大红丝罗袍,xiong前绣着麒麟补子,头上顶着乌纱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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