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部分 (第1/4页)

见李佑旧事重提,众人心中暗叹,李编修还是太年轻了,中探花入翰林过于兴奋得意,心浮气躁的浑然不知官场风波险恶。

风尘俗吏这种京官用来取笑地方官的话,已经成了固定的用语。心里想想或者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非要公然当面以此去贬低别人,朝廷体制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京官比地方官高贵,绝对是政治错误。

所以很容易被人抓住大题小做,如果李佑真要狠了心,发动关系广泛串联,一起蜂拥上奏弹劾李编修,才是大麻烦。天下有一千多个县和数百个府州,再少也可以招呼到百八十个人的。即便朝廷优容词林之臣,面对群情汹汹,也不可能无原则的袒护。李佑刚才大谈地方官与京官区别,又何尝不是造声势?

其实这便是李佑的第二击了,就是将李登高贬斥成不堪任用的反面典型,衬托出自己的英明神武。

无论什么类别声望,只要有刷的机会,无功名靠声望起家的李佑从来不惮于出手的。

而那李登高年纪轻轻,才二十几岁就中探花入翰林,坐上了快速上升的直通车。不是万众瞩目也相差不远了,看起来确是人中龙凤,未来宰辅热门人选♀么年轻就是翰林,熬年头也能熬成大学士了。

恰恰也因为“李探花”三个字,又与李佑同样年轻,所以常被人一起提起。

李扬州眼中,李登高身负储相之望,做官技术又弱得很,还敢羞辱自己,不刷他刷谁?

清流侮辱浊流,在崇尚清流的大环境下常常被当做官场美谈,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如果李佑不狠狠地报复回去,将李登高踩到泥里,自己就真要成李登高趣闻的背景了。

在李佑毫不留情的连番打击之下,是非先不论,但李登高这水准彻底显示出来了。官场中不但讲门面功夫,也要讲丛林法则。也就是说,不但要看是非,还要看水准,有时候水准太差,是也变成非了。

即便是偏袒李登高的人也不得不承认,李登高与李佑相比较。大部分方面差的太远太远。换句话说,李佑比拥有“储相”光环之人强的太多太多…

如遇此情此景,李佑的名义师长陈巡道只怕会感慨,难怪当初他中了进士后被老师送到县里低调做官。不然以他二十四年纪入翰林,绝对也要面临李登高这样的处境。

年轻储相的光环,看似光芒万丈,但也成了光芒万丈的靶子,在无数明枪暗箭的夹攻下真不是那么好混的。

从这个角度‖样年轻的李佑没功名反而不是坏事,大家都知道他前途有限,肯定无缘尚书或者大学士,反而减轻了很多压力。

说到底,还是要怪李翰林修为太浅,如果他能坚守本心。不心浮气躁,李佑的鱼饵又岂能勾上他来?

不过翰林院与别的衙门不同,内部还算团结,而且翰林院官员之间不庸俗的用品级论大小,只以科年论前后辈。在场人中,侍读学士白翰林就是李编修的前辈,李登高被攻击的撑不住了,白翰林总该出来打圆场。

明知李佑从头到尾一直是故意挑逗,怎奈李登高实在不争气。白前辈只得出面道:“李编修无心之失,言辞不当,回京后我翰林院理当罚他。李太守大人大量,勿要耿耿介怀,且放宽心思,不必与失言之人计较。”

这话其实也暗讽李佑心胸狭窄,小鸡肚肠,为了几个字而斤斤计较,有失风度。事实上随驾大臣出于同仇敌忾心态都有这种感觉。

李佑早有准备。又不慌不忙的放出了第三击。拱手为礼道:“白学士多虑了,我岂敢为自己介怀?我为我师不平而鸣!”

这算哪一出?白翰林莫名其妙的问道:“你师又是何人?”

不得不说。众人无论敌友都对李佑仿佛凭空冒出的师承很好奇。只见李佑一脸恭敬,“乃是景和五年春闱的第五名,陈东山公!”

景和天子这几天为了预备亲政,经常翻看朝臣名录,却记不起有这个人。不禁疑惑道:“朝臣之中,未闻其人,莫非归隐了?”

李佑答道:“东山公讳英桢,不在朝,由知县升苏松按察佥事。”

众人除了李编修,纷纷记起来“陈东山公”是什么人。前几年时,陈英桢这仅次于状元、榜眼、探花、传胪的新科高位次进士没有留京,却去了地方任知县,还是相当引人注目的。

袁阁老迅速的醒悟到,李佑此时提起陈英桢,绝非无缘无故,今天他在御舟上的激辩,肯定可以完美收官了,为了师长力争在什么时候也是官场美德。其他人从头到尾全入了他的圈套!

果然,李佑开始滔滔不绝的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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