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齐布琛思绪被打断,愣了一下后,福身道了谢,才半坐在石凳上。那是非常标准的大家闺秀的坐姿。

四阿哥转着手里的茶杯,问道:“前些日子,西河沿那边的铺子,为什么不要?”

齐布琛顿时头大起来。一个闺阁女子,哪里能随随便便接受成年男子的东西?四阿哥这哪里是在问她为什么不要铺子,而是在问她为什么拒绝他!

她小心地斟酌道:“多谢四阿哥厚爱。只是奴才鲁钝,之前那个铺子没了后,早就消了再买的心思。西河沿那边的好铺子,还是别浪费在奴才手里好。”这四阿哥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被拒绝那是多么没面子的事,可千万别被他记恨上才好。

听完她的话,四阿哥的眉头立时皱了起来。知道佟府的人带着礼物上门感谢后,他的心情就已经相当不好了。难道他堂堂的皇子贝勒府,还比不上那个要降级袭爵的贝勒府?他就这么不招她待见,赶着和他划清界限,连奴才这样的自称也出来了?

四阿哥心里莫名地恼怒,眼神中也带出了几分,将手里的被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齐布琛一惊,立刻起身,胆战心惊地立在一边。她就知道,今天这一关没那么好过。

四阿哥原本心中是恼怒的,但是一看到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和忐忑的神情,就想到了在园子里刚看到她时的情形。

大片绚烂的凤仙花,秋水似的眼瞳,白玉似的肌肤,笑起来时脸颊边可爱的酒窝。

很让人心动。

他叹了口气,定定地瞧着站在那里的齐布琛。

齐布琛被他看得头发发麻。她实在是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此刻她无比地后悔选在这天来了五阿哥府,也无比地后悔刚刚没有跟着十三阿哥一起离开。

就在她后悔不迭地时候,四阿哥却突然起身,站到了她旁边。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齐布琛仿佛能够感觉到,四阿哥近在咫尺的胸膛上炙热的温度。

她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正在她想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时,四阿哥却突然出声:“别动!”

齐布琛只能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她低着头站在那里,感觉四阿哥又进了一步,几乎是贴身和她站在一起。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上,然后,他仿佛从袖子里取出什么东西,在她头上比划。过了一会儿,一根发簪插进了她的头发。

齐布琛愣在了那里。

四阿哥满意地打量着齐布琛,脸上似乎带了笑意,然后后退了一步。

齐布琛心中却翻起了滔天巨浪。四阿哥给她戴发簪,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佟佳齐布琛被打上了四阿哥的标签!

她是待选的秀女,又是上三旗三品大员的女儿,她的婚事是由宫里的娘娘或者万岁做主的,他怎么可以!

莫非,他早已……

想到那里,齐布琛立刻大惊失色,握住那根簪子就要取下。

四阿哥眉头一皱,冷喝道:“不许摘下来!”

齐布琛抬头直视着四阿哥,脸色实在是不好看。

看着她这个样子,四阿哥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齐布琛定定地看着四阿哥,慢慢地将发簪从头上拔下。当她亲眼看到那根发簪时,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

在她手里的,是一根银菊花纹头簪。清代女子与心爱男子定情,男子会赠送爱人银菊花纹头簪,因为很多花卉一到秋季就会凋谢,而菊花在秋季开放,因此菊花在民间寓意长寿、夫妻和睦、白头到老。

白头到老,夫妻和睦?那只有他的嫡福晋那拉氏才有资格吧。

她闭上了眼睛,手里的簪子仿佛比烧红的铁还要烫。这一回应该怎么办?怎么办?上次那只是暗示,他们家还可以委婉地拒绝,不伤害任何人的面子。

可是这一回,他这么明显地告诉她,他看上她了。她该怎么办?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死要面子的,四阿哥又长期居于高位,没有人敢反驳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被拒绝两次?!到时候,一顶不知好歹的帽子扣下来,整个佟府都要被牵连。

若是这一次,她再拒绝,那可真的把四阿哥得罪地狠了。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怎么会这样?

四阿哥看着齐布琛目光复杂地盯着手里的簪子,心里的怒气消了下去,反而涌上了一些酸涩。

爷还是第一次亲手送女人簪子呢。

齐布琛紧了紧握着簪子的手,给四阿哥行了个礼:“多谢……四阿哥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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