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 (第1/4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自从那天下午在街上钻过了张屠夫的裤裆之后,他就沦为了淮阴的笑柄,成为市井街巷,茶余饭后的谈资。

之后他出仕求官,处处碰壁,在吴国辗转了好几个地方都因为这个污点遭到耻笑,并因此不受重用。

无奈之下韩信这才跑到了楚国投奔项羽的军队,侥幸混成了什长。没想到在军中撞上淮阴同乡,胯下之辱的消息很快传开,又沦为全军笑柄,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但世人皆知韩信心甘情愿钻屠夫的裤裆,却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委。

以韩信八尺的身高,不俗的武艺,若是遇上寻衅滋事的混混,即便不敢杀人,也可以置之不理,一走了之。或者将之暴打一顿,直到打的跪地求饶,而不是心甘情愿的跪在地下受这“胯下之辱”。

原来韩信家贫,母亲罹患了重病,需要靠草药维持,韩信无奈之下屡次向张屠夫借钱给母亲治病。后来又因为穷困潦倒无力偿还,才惹恼了张屠夫当众羞辱韩信。

市井传言只说韩信甘受胯下之辱,却不说前因后果,韩信也从不辩解,因为韩信明白辩解没有任何作用,在传闻面前苍白无力。

韩信知道如果自己想要洗刷胯下之辱,就只能日后出人头地,只要自己能够有一番作为,胯下之辱也会变成美谈,就有人会站出来夸赞自己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

如果自己一事无成,那么自己一辈子都会被钉在耻辱柱上,永远受人嘲笑!

成王败寇不仅仅只在于战场庙堂,市井街巷,万物苍生,都可以适用成王败寇的规则。只要你有所作为,黑的也可以变成白的,耻辱的也可以变成光彩的。

“这军候我不做,将军的裤裆我也不钻!”

韩信平静了下略微愤怒的情绪,站直了身躯说道,“如果将军看不起韩信,我离开军营便是!”

虞子期心中的怒火一直得不到发泄,此刻怎么瞅韩信都不顺眼,看到他转身欲走,抬手扳住韩信的肩膀,怒冲冲的道:“怎么,钻一个屠夫的裤裆你都不觉得耻辱,钻一个将军的裤裆你就觉得丢人了?”

韩信面无表情,背对虞子期道:“想不到堂堂的将军也像市井无赖一般刻薄刁钻,由此可见楚国难成大业,项家军难有作为!”

虞子期勃然大怒,“呛啷”一声拔剑在手,欲斩韩信:“你这可是诋毁国家的大罪,还敢诋毁我们项家军,我杀了你都毫不为过!”

旁边的孙骁急忙求情:“韩信他一时失言,请将军手下留情。如果军中真留他不得,放一条生路便是。”

虞子期挥臂挣脱了孙骁的手掌,冷哼一声:“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把这种懦夫举荐给项将军,我看你分明居心险恶。项将军有命,免去你的军候职位,降为屯长。”

孙骁苦笑:“既然项将军容不下我等,骁与韩信一块离开便是。”

钟离昧也起身劝阻:“子期,大军出征在即,见血不利,把二人逐出军营便是!”

虞子期收剑归鞘,朝门外吩咐一声:“尔等并排着把营门堵住,韩信要想出门必须从裆下钻过。一个甘愿受屠夫胯下之辱的懦夫还敢在这里嘲笑我大楚,嘲笑我们项家军,我不杀你,已是最大的仁慈!”

“喏!”

帐外的楚军都被韩信的话语激怒,七八个人纷纷上前堵住营帐出口,把腿叉开,纷纷叫嚷,“想走,就从胯下钻过去!”

韩信的脸颊再次抽搐起来,一只手缓缓握住腰间的剑柄。

“不行,我必须保持冷静,大丈夫能屈能伸,早晚有一日,我韩信会向他们证明谁才是懦夫谁是强者!”

一个声音在韩信的脑海里不停回荡,让他最终松开了握剑的手掌,缓缓跪倒在地,从中间一个笑的十分猖獗的士兵胯下钻了过去,然后起身头也不回的直奔营寨大门。

虞子期冷笑一声:“没出息的东西,他若是敢拔剑,我还敬他是一条汉子!现在看来,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这种人不留也罢!”

旁边的孙骁苦笑:“将军,你看我也要钻过去吗?”

“滚!”虞子期报以一声大吼。

体型略胖的孙骁如遭大赦,急忙从人缝中钻出去,紧跟韩信的步伐:“韩信兄弟,等等我!”

二人回帐收拾了下行囊,并肩走出了这座待了一年的大营,但见四周黑漆漆一片,远方的村庄偶尔传来犬吠之声。

“韩信兄弟,你打算去哪里?”孙骁脚步没韩信快,使劲加快速度追赶,边走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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