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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

巍峨秀丽的杜鹃山,位于天嘉王国的西南边境。那里群峰环绕,状若城郭;林深树密,四季长青;曲径通幽,风光无限。

杜鹃山中有一个杜鹃谷,每到春末夏初的时候,火红的杜鹃花便在谷内怒放。那花儿似胭脂点点,又如晓天明霞,鲜艳而又灿烂。

沿着杜鹃谷往上,从山顶流淌而下的是一脉山泉,泉水叮叮咚咚,声音清脆而又活泼。

虽是早上,但五月的阳光正暖,风也是温驯的,带着一股幽远的馨香,连着一息滋润的水气,摩挲着我的脸,轻绕着我的肩腰,为我涤尽晨起采药的疲惫。

卸下了肩上的药篓,依着那清清山泉,我坐了下来。

来到这个时空已经有两年了,两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

两年前的清明时分,在郊外爬山时,我失足跌入了一个山崖,而醒来之后却是另一个时空。

我是被一对年迈的药农夫妇给发现并救起的。

他们夫妇二人在这杜鹃谷中住了三十多年,一直以采药为生。

从他们的口中,我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与二十一世纪已经是远隔千年了。我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天嘉王国,这天嘉王国是中国古代某个时空的王国。目前,这个王国的皇帝姓杜,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明君。在他的统治下,天嘉王国的政治、经济和疆域都达到了鼎盛时期。四个异姓王安东王、镇南王、征西王和镇北王牢牢据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保住了天嘉王国的盛世太平。

等到能下地行走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来我在二十一世纪已经死亡,目前只是托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姑娘身上罢了。最初的不安、恐惧过去之后,我便淡然了,因为我,一直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

只是,当那对老夫妇问到我的身世时,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我的脑子里有的,全是我在二十一世纪的经历,对于我所托生的身体,我确实是一无所知。

老夫妇在感慨之余,亦有一丝的欣喜。他们唯一的儿子在年幼的时候便失足落崖而亡,至此之后他们也一直无所出。也许他们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是上天见他们孤苦无依,便送了一个女儿给他们。

他们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并且还给我起了一个名字——小草儿。因为我既已“失忆”,便不能把我前世的名字告诉他们,也只能由得他们给我取了这么一个通俗的名字了。

等到我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亦开始随同他们天天上山去采药。

药农的生活是单调而又辛苦的。

清晨,当天空还是青灰色的时候,我们就从家里出发了。

跟在他们的身后,我认识了许多药草的名称。那有着褐色树皮,叶子又圆又长,开的花先是绿色,而后是白色,最后而至黄色的是山覆盆,它能清热解毒,消积杀虫,当初我身上的伤口就是由它止的血。那有着狭长叶子,开着蓝色小花的草儿叫鸡冠蓝耳草,它也能清热解毒,不过要过了夏季才能采挖。那有着披针形叶片,开着淡蓝色花的草儿叫大苦草,它能清肝利胆,清热利湿,但它要到秋季花果期时才能采挖、、、

当雾霭从山间缓缓升起,又渐渐爬上那明净的山腰之后,我们才背着药篓回家。

回家后,我的义母开始张罗早饭,我则同义父把刚采来的药草分好类。

我们的早餐很简单,前晚的剩饭加上蔬菜煮在一块儿,既清淡又爽口。而那煎得金黄的鸡蛋通常只有两个:一个是给义父的,因为义父曾因采药摔坏了腰,需要时常的补一补;另一个是给我的,十二三岁的孩子正是饭量最大的时候,也最需要营养。至于义母,她常常是一口饭就上一口腌菜。每次我把鸡蛋夹到她的碗里,她都会笑眯眯地把它又夹回去。末了她还告诉我,她最爱吃腌菜了。看着义母慈爱的眼神,我的心里溢满了温暖和感动。我想起了幼时在福利院的李妈妈,她看我的目光也是这样温暖和慈爱的、、、

吃完早饭,我们一起把分好的药草洗净,再放入一个一个的簸箕里,待到晒干之后就可以卖到离杜鹃谷二三十里外的药堂去。而那些卖药换来的钱,则可以置办一些生活用品。

最爱的是晚上,一家人闲下来了。我们会搬了椅子在院子里坐坐,闻着幽幽花香,听着阵阵虫鸣,再唠唠我们身边的一些趣事儿。

说也奇怪,这杜鹃谷虽说风景秀丽,却只有我们一户人家。想是这里几乎与世隔绝,出门极不方便所致罢!

有时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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