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 (第1/4页)

用膳开始,十几位侍者站在餐桌两旁,个个一脸紧张,每揭开一个碗盖,都有蓝衣太监唱名,再由身着枣衣的太监总管用银箸试毒。餐厅里鸦雀无声,直到最后一个菜验完,银箸没有变色,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俞宛秋很想问问赵佑熙,在自己家里吃个饭也这般费事,到底是宫廷制度如此,还是曾被人在菜里下过毒?想想他以往的经历,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一个把遇刺当家常便饭的人,从小到大,不可能没人在他的饮食里动手脚。

在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赵佑熙不可能再像以往那样给小妻子夹菜。现在他自己的菜都有人夹,就是小福子,俞宛秋面前则是茗香。看得出,茗香很努力地适应宫庭生活,可还是显得有些笨拙,聂掌食看不过去了,挽起袖子亲自上阵。她夹菜舀汤果然动作娴熟优雅,而且好像特别会察言观色,俞宛秋的眼光才瞟向哪道菜,她已经给夹过来了。

服务不可谓不周到,菜肴品种丰富,味道也不错,俞宛秋却没什么食欲,每样浅尝则止。

她不习惯的是进餐的气氛。她希望这些人都走掉,只留她和赵佑熙在餐厅里,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饭,哪怕他全程代劳,让她根本没机会自己夹菜,也好过完全由陌生人“喂食”。据说慈禧太后每顿额定一百二十道菜,谁听了都不免羡慕,可真要一个人面对那么多菜和那么多围观的人,估计也不会有多好的胃口,看都看饱了。

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她随口问聂掌食:“太后身边有个聂尚宫,聂掌食跟聂尚宫有没有什么关系?”

聂掌食躬身答:“回太子妃,聂尚宫正是奴婢的姐姐。”

俞宛秋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脸上虽然在笑着,心里却不安起来:“那周掌医跟太后身边的周尚宫……”

“也是姐妹。”

这下俞宛秋彻底没了食欲,已经吃进去的都恨不得吐出来,她的掌严是太后的人就算了,现在连掌食、掌医都是,这让她以后怎么过日子?

她看向赵佑熙,发现夫君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俞宛秋突然有种很孤立的感觉,赵佑熙是很爱她没错,可太后是养育他长大的奶奶,是他的血脉亲人。即使太后总想往东宫塞女人的行为让他厌烦,可也谈不上是害他,换一个男人,也许会觉得,这正是奶奶疼爱孙儿的表现呢。

她不能跟赵佑熙说,我怕这些人会害我,我怕她们在我的菜里下毒,或给我吃些慢性毒药。这是太严重的指控,无凭无据的,她说不出口。

洗浴过后,她闷闷不乐地回到卧室,把奴仆都挥退了,在一张圈椅里默坐。

赵佑熙穿着浴袍,顶着半湿的头发进来,把她抱到膝上问:“为什么不开心?你不喜欢这里吗?”

俞宛秋靠在他的胸前说:“怎么会呢?这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处处都有你的痕迹,我当然喜欢。我在军营的时候还盼着,什么时候才能住进你的寝殿?我总觉得,要住进你的寝房,睡在你的床上,才真正是你的妻子。”

赵佑熙笑起来:“你在军营里也照样睡在我的床上啊。”

“我的意思,是你家里的床。”

赵佑熙往里面的大床努努嘴:“那张床我可没睡过,是新买的哦。”

她坐正身子问:“你原来的床呢?”

赵佑熙告诉她:“在墨韵斋的后面,那里有间卧室,你要喜欢那床,我们今晚就可以过去睡。”

“还是不要啦,那是给你午间休息用的。”

“我午间休息也是跟你一起啊,我都娶妻了,还一个人孤枕独眠,我才不干呢。”

说到这里,俞宛秋想起来问:“今天坐车回宫的时候,你不是说,陪我领过接风宴,再回东宫睡个中觉,就要赶回水师营的吗?怎么后来宴没领,人也没走?”

赵佑熙埋首在她的脖子里咕哝道:“还不是为了陪你。我中途离开,就是去父皇那里跟他商量解决的办法,父皇很通情达理,主动提出来,要我下午陪你,因为你第一次进东宫,父皇怕有人欺生。”

俞宛秋微微一笑:“你父皇多半知道,东宫的女官,尽是太后的人。”普通的宫女嬷嬷,巴结太子妃都来不及了,还敢欺生?连赵佑熙的护卫都对她毕恭毕敬,原属于东宫的人,对赵佑熙也必心存畏惧,唯有太后那边的资深嬷嬷们,才敢在她面前倚老卖老。

赵佑熙吻着她的耳垂,轻叹着说:“你总算肯对我说实话了。”

“什么?”她躲闪着不让他亲,那里可是她的敏感地带,他们折腾了一下午,现在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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