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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延啜此刻说这话也有些许诺的味道了,此刻回纥最大的权相骨咄禄已经落入唐人的手里,只要磨延啜回返回纥,重登可汗汗位,就再也没有人能对他的汗位构成威胁。至于叶护,磨延啜根本未曾过多考虑。

欧阳凡眼眸中掠过一丝踌躇满志,他起身施礼道:“某家多谢可汗信任!某一定竭尽全力将可汗救回漠北!”

欧阳凡转头望向骨云,神色肃然道:“公主,唐朝皇帝一旦答应放还可汗,我等便快马加鞭离开中原,以免夜长梦多。只留公主一人在长安,还请公主多多保重!听欧阳凡一句劝,那孔晟乃是百年不遇之奇才,深不可测,公主此番婚配于他未尝就是一件坏事,若是公主能得他信任和宠爱,琴瑟相和,不要说区区一门火炮,就是将孔晟说反投向回纥,助回纥成就千古霸业,都没有任何问题!”

骨云脸色一变,眼眸中略过一丝羞愤,她凝重摇头,“不!我与这小贼势不两立,绝不可能花好月圆!”

欧阳凡暗暗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在他眼里,骨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只要救回磨延啜就达到了欧阳凡的目的,其他的包括骨云在内,统统都可以放弃和牺牲,没什么大不了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章 世态炎凉狗跳墙(7)

第六百一十章世态炎凉狗跳墙(7)

孔晟出使回纥返回,被皇帝夺了军权,虽然被册封为所谓的江宁郡王,但却被贬出京城,这在很多人眼里就是失宠、即将垮台的征兆。

所以,按照常理,孔晟返回长安,应该有络绎不绝的朝臣宗室显贵前来问候拜访,但整整一天了,长安侯府门可罗雀,原本车马粼粼门庭若市的盛景一去不返。

侯府的军卒都有些愤愤不平,私下里不知道痛骂了多少人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

孔晟对这些自然不放在心上,没有人来他正好乐得清静,有什么好抱怨的?世态炎凉就是如此,社会习俗法则就是如何,没什么好说的。

但人情冷暖是无所谓的事情,可往往在这种时刻,会有很多不长眼的狗跳出来犬吠,突生是非。这就是所谓的落井下石或者说是趁火打劫了。

虢王回到长安之后,一直被皇帝冷遇。后来虢王一系投靠太子李豫,靠着李豫的力量,慢慢“起死回生”,重返大唐的政治舞台。虢王也渐渐在宗室中开始活跃起来,慢慢谋图外放就藩。可就在他认为火候差不多成熟的时候,皇太子李豫突然被皇帝打压圈禁往骊山,这无疑给了虢王迎头一棒泼了一盆冷水。

虢王慌不迭地与李豫划清界限,加入了声讨和指责皇太子失德有亏的阵型之中。好在皇帝从始至终就未曾重视过他的存在,倒也没有因此让虢王一系产生太大的影响。

作为旁支宗室,虢王府在长安城中其实并不起眼。像这样的府邸,没有上千座也有数百座,而一个没有封地和职位权力的宗室闲散王爷,几乎没有人会放在眼里。当然,对于普通百姓臣民来说,虢王殿下还是高不可攀的。

虢王世子李川最近本来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样子,他日日进出东宫,与太子李豫称兄道弟,自然有很多普通权贵子弟艳羡追随。

但好景不长,皇太子李豫突然遭遇圈禁,这让李川郁闷之极。但没有多久,李川就完成了自我心态的合理调整,皇太子是皇太子,虢王府是虢王府,虢王也是大唐宗室亲王,天潢贵胄,自己的辈分其实跟当今皇帝一般,怕个鸟。而如今虢王府已经不比刚回到长安的时候了,渐渐风生水起,最近更是有谋得外放就藩的机会。

所以李川的傲气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当然,他的傲气也要分人。

李川呼朋唤友从城外饮宴郊游回来——这也算是权贵子弟无所事事醉生梦死的一个表征,都初冬时节了,天气寒冷,城外枯草连天,终南山中更是无半点绿色,有什么景致可看?而那渭水千里更是萧索不堪,河堤之上落叶纷飞,此时此刻去临水赏景,只能说是脑子出了毛病。

但权贵子弟郊游本就是一种形式,看得不是景,而只是呼朋唤友三五成群无聊取乐罢了。反过来说,他们本来就无所事事,除了凑在一起喝喝酒狎狎妓,偶尔干点欺男霸女的坏事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也是活该有事。

李川这群纨绔子弟纵马持鹰呼呼喝喝路过长安侯府的时候,李川醉眼朦胧地抬头望着那长安候的三字牌匾,扬起马鞭借着酒意冷笑道:“昔日繁盛长安侯府,如今门可罗雀,冷冷清清,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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