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 (第1/4页)

冒表哥主动认罪,倒是保住一条命。

这事闹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又要上公堂,毕竟不是欠他们的,赌坊怎么敢再要那十万两。清海伯府那里是不敢,对冒表哥家却没那顾忌。家里东西全被抢光了去,人是不敢抢了。

冒娘子冷眼瞧着并不反抗,带着一儿一女转身搬到城西贫民区,正是一刀堂的势力范围内。不哭不闹,自始至终都很平静。

渁竞天几人私下里佩服,这女人是个立得起的,被个渣男耽误了。

杜仪娘又想把人拐到苍牙山去,被渁竞天拦着了,尽管冒表哥渣,可人家媳妇对他死心塌地啊。你去让人家和离改嫁,不得被呸出来。

杜仪娘便感慨,好姑娘都被猪拱了,淦州外也有这么好的女子。

这些,却是众人不能对金夫人提及的,陪她感慨一番韦家便罢。

送走渁竞天等人,金夫人小憩躺下,郭氏回到自己院子,再维持不住端庄的面皮,伸手将大丫鬟递上的茶盏拂在地上,茶水碎片溅了一地。

奶娘眼皮一跳,迅速将人撵得远远。

郭氏胸脯起伏:“她就是那个短命鬼!她就是!”

奶娘硬扶着她坐下:“皇上说了,她不是。”

郭氏手指勒着脑袋,听不进奶娘的话。

“她就是诚心与我作对的,成心的!”

奶娘却不觉得,细细说给她听:“渁竞天是水匪,没有教养,乖戾嚣张。太太也是,那般说话我听着也有些质问的意思。听说,那渁竞天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在宫里都打过人呢。”

“那为什么,偏偏是玉簪花?”

“这有什么?夫人看重那桃子,下人逢迎漏个一句两句的,各家不都是这样吗?太太莫要多想。”

多想?她多想了吗?

金诚还未回来,儿子搬到了外院,女儿也多在婆母跟前。郭氏竟觉得凄凉起来,有种失去一切的错觉。

“太太该再要个哥儿。”

郭氏抚上小腹,重新振作精神。

回到家的渁竞天,被杜仪娘拉进内室。

“你打算怎么弄那个郭氏?”

渁竞天烦恼:“她的为人嫂子也看见了,有什么把柄可抓?我又不能不管不顾。”

杜仪娘也头疼:“背地里就没有什么小辫子?”

渁竞天重重一叹:“没,我早让小祥子留意着呢,有个屁!”

爆了粗口,可见她是多抓狂。

沉默半天,杜仪娘问她:“你究竟怎么得罪过她?”

渁竞天更抓狂:“没有!从来都没有!我特么当初对她可好,当姐姐的。我那个亲姐姐都——唉,算了,可能我没留意就得罪了呗。”

杜仪娘忍不住啧啧:“一个没留意,人家就断你生路。”顿了顿又道:“天天看着她,你也不嫌膈应。要我说,让暗地里的兄弟趁着她出门,一刀砍了。神不知鬼不觉。”

她是痛快了,可是——

“你是让她成为我哥心里抹不去的朱砂痣?日日怀念着?我家祠堂里还得供着她?”

这不是膈应她一辈子吗?

“那你去跟你哥说啊。”

“没证据,我哥会信?”

“怎么没证据?我把小河喊来,跟她对质。”

渁竞天木着脸呵呵:“她承认?还不得泼我一桶脏水?”

她倒不怕郭氏怎么诬陷她,她怕的是金诚左右为难难保会疯。

杜仪娘烦躁摆着手:“还拿她没辙了?”

“哼,钝刀子割肉,我弄不死她,先慢慢折磨着。我是无所谓,在皇帝跟前过了明眼,她不一样。就让她猜着我是谁去吧。”

猜着了,她也不敢嚷出来。日日想着,夜夜扰着,自己折磨自己去吧。

杜仪娘点头,唯有先如此了,今天后来的时候,看郭氏勉强欢笑脸色郁郁,就知道她自己好过不了。

她就不明白了,当年寨主回不去家,对郭氏有什么好?虽然姑嫂难相容,不说寨主压根不是爱找事的性子,只说都是嫁出去的姑奶奶了,郭氏为何要做那事儿。

人心最难测。

人生最无常。卫同暗暗道,看着不远处的大门,他是进还是不进呢?

已经有几天没来了,相思难忍,卫同一边按不下相思之苦,一边捶着床板骂渁竞天,没良心,自己连着几天不去她都不想自己不担心自己?也不来看看他。

山不就我,我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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