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4页)

赤英尧反倒轻松起来:“呵,楚相既知我身份,必该清楚这消息是真是假。”

作为夜枭中人的信誉保障么。

“果真是防不胜防。”枫陵王妃将信纸丢给梁佑微,“……说起来她也忍了许多年,到这个节骨眼上才决意谋反,或许是晚了。”

楚逢君却是摇头:“如今寿王的人还盯着舒家,但这消息一时半会怕还到不了寿王手上,再加上若舒家人扣留了户部诸位官员,谋逆的消息便更是难以传递。”他思索片刻,转向尉迟采:“采儿,你同王妃与梁先生留守相府,我这就同世子往寿王府走一趟,兴许还来得及。”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向赤英尧投去一记眼神:

“世子,本阁可以相信你吗?”

尉迟采的眸光倏然扫向赤英尧。

对于这个男人,她总是本能地警觉着。或许是他的绿色眼眸让她觉着怪异,又或许……于是她抬手捉住了楚逢君的袖摆:“我要同你一起去。”

楚逢君稍稍一愣,转头瞧见她坚定扣在自家袖摆上的纤细手指。

“我信不过他。”她瞄着赤英尧,直言不讳。

枫陵王妃的嘴角抽了抽,面色显然有些尴尬。楚逢君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她紧扣自己的那只手,“乖,如今不是能容你不信的时候了。况且他的母妃还在相府中,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

枫陵王妃的嘴角抽得更厉害了:就算要拿本王妃做人质,你也不必如此明目张胆吧?

尉迟采总算松开了手指,杏眸却仍旧死死瞪着赤英尧。

楚逢君俯身在她颊畔烙下一吻,回身冲赤英尧颔首:

“好了世子,咱们这就出发罢。”

*****

深夜的重华宫寂静如死,偌大宫室,连一丝人气也察觉不见。

自从离开馥宫贴身随侍太祖妃后,烟渚总是心神难定。

她早已听说昭仪的死讯。那个年轻的姑娘被毒杀在霜州,险些让同行平乱的中书令楚大人一并遭殃。若那时悄悄自宫中消失的陛下没有出现在霜州,只怕楚大人蓄谋毒杀昭仪的罪名必是甩不掉了。

这些,太祖妃都有告诉她——将她与他们视作谋害昭仪的同党,日后无论谁捅出了漏子,连带着这一宫女侍与宫人都逃不脱干系。

太祖妃的手腕她再清楚不过了。二十年前起太祖妃便执掌掖庭,连景帝的中宫高皇后也屈居其下,多年来掖庭不曾让赤帝操心,太祖妃可谓是功不可没。然,如今这个女人想要掌控在手中的,不再仅是一个小小的掖庭了。

烟渚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从榻上坐起身来,不敢惊动旁边睡熟的女侍。

昭仪的死令她时时感到恐惧。自从听闻昭仪的死讯,她便连着做了好几十日的噩梦,夜夜都梦见昭仪满脸是血地向她索命。

——烟渚,我不曾亏待于你,我也不曾做错什么,为何你们都要杀我?

思及此,烟渚又是一记哆嗦。

暮舟随昭仪去了霜州后便不曾回来,甚至连个信儿也不见。

再后来,昭仪也死了。

说是邪门已不足够安抚她。烟渚再一次深呼吸,胸中却更是突突急跳,好似浑身沾满血污的昭仪就在她身边坐着,在她耳边惨惨哭泣……

床板吱呀作响,烟渚心头猛地一惊,瞧见是对面一名女侍翻了个身,这才略微放宽心。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真真是应了老人们的那句话罢。

她抹了把脸,再一番深深吐纳,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点点头,而后轻手轻脚地披衣下床了。

这座禁苑的路线她是再熟悉不过的,当然,也包括禁军的巡逻路线。

溜出重华宫不是难事,后园僻静处早已有人动过手脚,在草堆的遮掩下于宫墙根部凿了一方狗洞,宫中有女侍与侍卫相好什么的,就趁夜从这洞中溜出去成其好事,再在天亮前溜回来,一来二去竟也不曾有人被逮着过,可见其安全性尚佳。

于是烟渚便一路提防着摸入后园,钻过狗洞,出来后便是连接着碧玺殿侧殿的小巷。

她拍去衣上的尘土左右瞧瞧,这条巷子很静,若禁军巡逻来此,必会有脚步声,她暂且松了口气,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双眼大致能辨清方向。

碧玺殿侧殿啊……得往南走一段,再折向东,方才是永熙宫。路程倒是不远,只是就怕撞上禁军。烟渚思索半刻,确信大门是走不得的,遂决定从北走碧玺殿后另一条巷子直入永熙宫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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