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师父把这张琴给了自己。按说自己应该给它取个名字,这是一张响泉式的琴,外表华美。琴音透澈,很合文笙的心意。

她以指腹轻轻抚摸着琴的岳山。想了几个名字都觉着不怎么合适,便准备先放一放。

两天之后。出了大兴境,果然变成了山道。

吴伯找了处集镇,连驴带车卖了个好价钱,这两天他和文笙熟悉了,见她穿着男装行动利落,便问文笙可会骑马。

他要去跟这附近的山贼套套关系,弄两匹马。

文笙这才感觉出来这老者当真是江湖中人。

吴伯安顿了文笙住店,拿着卖车的钱去买了拜山的礼物,独自一个人出门,半天的时间带着一身酒气返回,果真牵回了两匹马。

一辆驴车的钱换两匹马,这买卖怎么想都赚了,吴伯也大是得意,和文笙讲他当年如何结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又道:“邺州的响马江北的贼,再加上东海的海寇,这是咱们大梁江湖上的三大害,连朝廷都拿他们没办法。比较起来,邺州的响马还是最讲道义的,遇到顺眼的江湖同道有难,也能伸出援手。”

他口里所说的江北,指得是大梁和南崇交界的飞云江。

去年南崇将领林世南打了场大胜仗,如今飞云江北边好几处州县仍落在南崇人手里。

再次上路,吴伯有了谈兴,一到打尖的时候就给文笙讲这三大害的秘辛。

“老头子认识邺州这伙响马的一个小头目,好几年没打交道了,这次见面你猜怎的,他们换了个新当家的。这位当家的和我还有些渊源呢。”

吴伯不是藏不住话的人,只是这个新发现太叫他震惊,身边又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叙说,忍着不讲更是不成,赶这半天路快要将他憋死了。

文笙看了看周围,不虞二人的谈话被外人听到,才好奇问道:“怎么说?”

吴伯也压低了声音:“付春娘,是百相门门主付兰诚的长女,真是叫人没有想到。”

文笙听出点儿意思来了,她虽然不知道付兰诚是何方神圣,但却理解吴伯为什么这么吃惊:“是个女子?”

这世道,绝大多数的女子一辈子循规蹈矩,像李氏那样呆在后宅养儿育女,自己这样的异类就很少了,没想到还有更出格的,女匪首?

“这小娘子岁数还不大呢,当年她满月的时候付兰诚请了很多江湖上的朋友去吃酒,我算算,今年也就是二十一二岁吧。我这回上山,是下面人接待的我,没见着她本人。就这么着,一听她落了草。我当场就险些把酒碗扔了,要见了面还不知道要出多大丑呢。”

文笙拿着面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她不是江湖人,虽然对付春娘起了点兴趣,却不会有吴伯那么大的反应。

吴伯叹了口气:“你不知道这其中的因果,付门主为人大方豪爽,讲义气有手段,朋友也多,在江湖上很吃得开,三年前他们付家出了件大事。付门主相谐二十几年的原配夫人突然病故。没过多久,他那十分宠爱的小老婆也跟着去了,丧事一桩接着一桩,大家都说付家撞了邪。跟着付春娘原本订下的亲事也莫名其妙地黄了,又有流言说,那原配其实是上吊死的,妻妾相争,大老婆吃了亏,一时想不开。那小老婆的死却是跟付春娘有些关系,毕竟吊死的那位是她的亲娘。这么看来,传言十九非虚啊。”

文笙面饼了放到唇边,微张着嘴。不知说什么才好。

“付兰诚也是,教了闺女一身武艺,现在不定怎么后悔呢。朝廷若是认真追究起来。够他喝一壶的。”

文笙觉着吴伯这话的重点不对。

许是见到文笙的满脸不以为然,吴伯又感慨道:“逼得原配寻死。想来那位姨娘也不是什么善茬子,老话说得好。一山不能容二虎……”

文笙嗤笑一声,淡淡地道:“争宠不对,想不开寻死不对,报复杀人更不对,只有始作俑者是无辜的,他唯一的错处,便是教会了女儿武艺。”

“啊?”吴伯搔了搔头,脸上不禁有些尴尬。

顾姑娘没有说他话讲得不对,好像只是把他的意思总结了一下,配着她那似嘲非嘲的口气,听着怎么就这么不是味儿呢?

文笙虽然对江湖很是好奇,却不喜欢听这样的故事,这里面夹杂的夫妻恩断,骨肉反目怎么听都是一幕人间惨剧。

不过文笙并不认识那位马贼首领付春娘;日后也不想同她有什么瓜葛,议论完了这一句就把她抛到了脑后。

数日之后,两人到达了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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