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页)

说实话今天不管是文笙上场时街市上闹了那么一出,还是同组竟然有个乐师,都叫众人为她捏着一把汗,李曹道:“顾姑娘这真是一波三折,还好主考官公允,有惊无险。”

文笙这才想起她还未将谭瑶华便是主考官的事告诉三人,于是放下筷子,将今日谭瑶华对她的大力相助说了说,说完了,若有所思,问李曹和杜元朴:“我想在丝桐殿大比之前见一见他,不知道符家那哥俩能不能把他请出来?”

符咏、符鸣的情况还是杜元朴比较了解,道:“成不成咱们先拜托他俩去做,现在只要是你求的事,他俩肯定尽力,而且你不要小看了他们那一帮人,看着游手好闲,却有一些常人想不到的门路,送个信应该不成问题,我反而担心的是,谭瑶华现在正做着主考官,按说不该和你们这些应考者私下有所接触,容易为人诟病。若是他这人认死理不肯通融,怕是没那么容易请出来。”

谭瑶华会怕被人诟病,而有所回避么?

从他作主把妙音八法送给自己,到今日他在考场上说的那番话,文笙到觉着谭瑶华身上有着一种士林之风。

对于是非对错,他心中自有一套衡量的准则,这套准则与他个人的得失利害无关,只要他认为是对的,就坚持去做,并不太在意旁人的看法。

在她的前世,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就不是太多,更不用说在这毫无土壤的大梁,不知怎的竟会长出这么一个人来。

因为稀少,所以才更加珍贵。

文笙没有同任何人说自己对谭瑶华的猜测,吃了饭,她回屋沉吟半天,提笔给谭瑶华写了封短信。

因为要经由别人的手转交,文笙在信里没有提到请他帮忙救人的事,只说想在丝桐殿大比之前见他一面,有要事相求。不知他能不能抽出空来?若是可以,时间地点都由谭瑶华来决定,她只管按照回信准时到场。

这封信写好,符氏兄弟根本不用到别处去找,转过天来必然还在玄音阁外边看考试呢。

文笙这回到场,引起了些微骚动。

不过今天到是没有再针对文笙闹事的。

符氏兄弟对文笙的请托欣然答应,接了信的符咏几乎要拍着胸口向她保证一准把信送到。

这一天的考试乏善可陈,像之前那样,大家只看了上半场。

二十组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王光济的内侄,那姓杨的少年果然是今天上台,他的乐器是一支八孔骨笛,叫文笙一见便想起羽音社那位大执事张寄北来。

他这支骨笛选取的骨管稍细,音色明亮。

无怪王光济派手下千里迢迢把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送进京来,他在音律上确实颇有天赋,吹起笛子来气息平稳,音也很准。

骨笛调子清越,吹得好了,听起来宛若凤鸣鹤唳,这少年不知怎的,好似与生俱来一般,笛声中又多带着一丝绵软,听上去不像凤啸于天,到像天花纷纷洒落,其中幻彩翩然,别有一番意趣。

一曲下来这少年表现得确实不错,再加上同组没遇到什么高手,很快红榜上甲等多了个名字,文笙这才知道他大名叫做杨兰逸。

如此又过了两天。

李承运那边没有消息传来,而据符氏兄弟说几位主考官包括谭瑶华在内,这几天夜里都住在玄音阁,他不回家,这信自然也不好送,直到今天,文笙写的那封信才终于有机会交到谭瑶华手上。

谭瑶华见信后到是没怎么犹豫,问送信的人顾姑娘在何处见面方便。

这乃是他的一番体贴,谁知问错了人,符氏兄弟的狐朋狗友能说出什么好地方来,张嘴就帮着定了孤云坊。

于是谭瑶华便叫那人带了个口信,腊月十五日晚上他在孤云坊设宴,请顾姑娘到场一叙。

文笙一听这日子,正是丝桐殿大比的前一晚,甲乙等的全部选拔已经结束,大概谭瑶华的意思是说到那时候他也能卸下主考官的责任,好好听文笙到底有什么事相求。

定下了这头,文笙总算是松了口气,她还是放不下李承运,又和云鹭专门去了趟程国公府。

谁知李承运竟然不在家。

不但他不在,府中大半的亲信随从全都被他带了出去。

门上留的侍卫不多,一个个穿戴整齐,神色肃然。

出面招待文笙和云鹭的是上回那带路的管事,任凭二人如何旁敲侧击,始终没有吐露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真是奇怪,如今的奉京,谁活得不耐烦了,敢来招惹李承运?

别说凤嵩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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