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1/4页)

……

“呀!”欧阳崇撒然觉醒,一下子坐了起来,窗外一片颓废的阳光,四周阒寂无声。一种恍如隔世的惆怅油然而生,似乎岁月在这一段睡眠中跑了好远。抓过闹钟一看,不过才午后一点钟而已。可是为什么一切都这样陌生了起来呢?宛如置身于另一个空间里。

满屋子弥漫的萧瑟气味,压得欧阳崇胸口十分难受。他赶紧穿好衣服,抓狂似的往楼下飞奔,直至看到偎在沙发上打盹的小芸,才又定下心来。顷刻,思想又再度凄惶起来。

“雨香,雨香……”欧阳崇眼张失落的往记忆里竭力觑探那熟悉的身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温存着。不觉脱口而出,碎碎念叨了起来。直到重又置身于熙熙攘攘的校门口,才稍觉安顿,接着,便急切的寻觅宋雨香的身影。

莫离殇四体不勤,坐欧阳崇的车上了瘾,“搭顺风车”成了家常便饭。

今天放学,欧阳崇照例倚在门口等他。老半天了,还不见人影,正自浮燥不宁,宋雨香这时走了出来,欧阳崇不自觉的直看着她。

她微微侧过脸来,眼稍的余光发现欧阳崇也在注意她,便陡然将眼神斜飘上了欧阳崇身边的一棵槐树上去。然后娇笑着对左右的伙伴道:“看,有只麻雀在上面。”“你傻不傻!”同伴奇怪的看着她,“麻雀有什么好看的!”雨香脸上沁出一片绯红,傻笑:“呵,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欧阳崇心里一阵快活,暗暗应和。

“母亲大人!”莫离殇上前,一把拥住妈妈。他一回家,就见母亲正坐在沙发上,双眉紧蹙,一脸愁郁,于是诧异道:“发生什么事了?”母亲一听这话,忙掩住嘴巴,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起来了。离殇顿时慌了手脚,道:“到底发……发生什么事啦!”说时,哑着嗓子也要哭了。母亲缄默不语,离殇再三逼问,她才吞吞吐吐,但一会说没事,一会又失神哀叹“完了!”

“到底怎么了!”离殇心头笼起一片阴云,莫名的恐惧和急燥令他歇斯底里的跳脚。母亲这才勉强止住了,有气无力道:“你爸爸——他破产了!”

“啊?!”离殇仿佛遭当头棒喝,脑袋“哄”的一片惨白。回过神来,怀着侥幸的心理牵强笑道:“想骗我!有那么容易吗?”母亲突然用力的抓住他的双肩,使劲摇晃他的身体,失控道:“破产了!破产了……”她一边说,一边泪流如注,趴在离殇身上,泣不成声。

离殇这才意识到“这个玩笑”是真的。双腿一虚,瘫坐在地毯上,身子恍恍荡荡,如同在大海里浮沉一般。

半夜,父亲喝得烂醉如泥回来。离殇和母亲去扶他,“哇!”父亲身子一倾,吐出一大堆秽物来。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淹来,离殇给熏得胃里直泛恶心,赶紧别过脸去,大口大口的换气。母子二人踉踉跄跄扶父亲上chuang躺着。他还是喃喃自语,母亲一边照料一边落泪。

离殇回屋,倒在床上,耳畔但听得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完了!完了……

一整夜,他双眸炯炯直瞪瞪的看着天花板,直至天将拂晓了,才朦胧睡去。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原想打电话去学校请假,但是懒得动弹。思想:算了,请不请假都无所谓了。他躺在床上,心痴钝的不觉悲伤,只感到倦累,迷迷糊糊又合上了双眼……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母亲屈膝扶在他的床头,哑着声音唤他起床。他睁眼瞧见母亲风鬟雾鬓,满面泪痕,眼睛又红又肿,不忍目睹。遂又闭上了双眼,懒懒得问:“什么事?”母亲用手抚着他的头发,沙哑道:“该去上学了。”“上学!”离殇不禁哑然失笑,“上学?”

“难道你要让你爸爸再伤心吗?”

离殇无言以对,长长透了一口气,“算了,再混些日子罢!”于是挣扎起身,自去盥洗了,草草吃了饭,踩着脚踏车出去了。

可他并没有去上学,只是独自一人在处晃荡,直到华灯初放,才无精打彩的回家去。

一进门,就见院内停了辆搬家公司的车,几个员工正在由屋里往外搬东西。离殇连忙冲进屋子,父亲目光涣散的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母亲坐在一旁,默默无语,神形枯槁。只有老佣人秦炽在一边打点一切。离殇倚倒在门边,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泪水断断连连的滑了下来……

原来,为了还清债务,父亲只好把房子卖了,但也只偿还了一半而已。新房主突然下札通知,限定在晚上十二点之前搬离。幸亏郊区还有祖父遗下的一幢别墅,一家人才不至于沦落街头。

包括老佣人秦炽在内,所有的佣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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