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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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一无名青楼女子。”

他注意着她的眉,弯弯如柳叶,深褐色,粗细相宜。她的唇,看起来十分饱满,性感湿润娇艳欲滴一如玫瑰花瓣。有那么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那一张脸上,没缓过神来。

当她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胸口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柔软无骨及温热,他才回神,热血沸腾。他拈着她白嫩柔滑的小脸说:“你知不知道,你很放荡?”

她笑得有些不自禁,“那又怎样?‘食色性也’,天经地义,只是传统苛刻,让女人矜持地虚伪了上百年。”

她愣愣地看着她,这是一个什么女人,在风月场上呆了多久,怎么这么放肆?随即又恢复本色,问:“你多大了?接过多少客人?”

她眼神里有一丝隐晦的挣扎,挣脱了一下,想起身,却又被他按了回来。她润了润嗓音道:“如果我说,你是第一个,你信吗?”

盛夏的园林潮湿而葱郁。

她身着淡橘色踝长裙,化了淡妆,摇曳在通往西厢房的长廊上。

清溪绿间丫鬟小厮鱼贯行走,似乎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但听不真切。迎面走来两个丫鬟,那长相小巧的先问:“昨晚公子感觉舒服吗?”

她回答得挺干脆:“昨晚公子没和我歇息。”

那粗眉大眼的丫鬟粗声粗气地说不可能。

昨晚,她的心有一点微疼,难道是为蓝澈?

她的舞带着妖媚与蛊惑,她的身躯紧贴着他,滚热而颤栗,她经不住心悸,想抱他抱的更紧些,而他却轻而易举地推开她,只是她忽然瞧见,他面容苍白紧绷,那一阵欲咳未咳的忍耐,令她心疼。

他站起来说了声西厢房有人为你打点一切,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穿过朱兰玉石,她来到一片梨林,梨办儿纷繁如雪,缤纷而下。

树下有人抚笛而吹,笛声空旷悠扬,蓝衣飞卷。

而蓝衣人旁边站着--蓝澈,他抱胸而立,较昨天脸色红润了一些。

她转嗔为喜,见蓝衣人与他甚是亲密,又转喜为嗔。忽而一切幻影又都消散不见……

屋顶有人。敏锐的听觉告诉她。

“下来吧,我想我还是云霄城的人。”

她的声音在湿热的午后如冰块撞击般清脆悦耳,又仿佛随着朗朗清风飘荡回环。

“东主。”

廊上四黑衣人如疾风骤雨般闪掣到她周围,并单膝跪地,像把她当成女神般敬仰着。

她的感触立刻像四溅的雨水收不拢,原来她还是大漠的圣女,只是双足沾满了俗世的尘埃。

“你们是来带我走的吗?”

她拢了拢凌乱的发丝,传神地看着这四个彪武大汉,“云游四虎。”

四人一时面面相觑,从他们的表情上,他们并不乐意带她回去。憧憬的湖水渐渐平息。她觉得自己的问题好愚蠢,就像一件衣服,被墨沾湿了是不容易洗去痕迹的,她也回不去了。

带头的老大说:“东主放心,主上特意派我四人保护您,所以您的处境绝对安全。但请东主势必为主上完成一个任务,也就是从蓝家取得无暇玉□□燕。”

她闭眼琢磨着字句的含义。心想,原来那晚蓝家宴,所有人都是为无暇玉而来,大哥也不例外。只是既然他找到了他为什么不把他带走?

她忽然如梦初醒地记忆起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在意识里尘封已久,然而她却像刚刚发现他们的存在一样。

城区郊外,大哥教她骑马。

冬樱树下,大哥教她抚琴。

大哥在义父苛刻的训练中为她解围。

大哥曾说女孩子的幸福就是安逸的生活,不必参与江湖上的纷争。

大哥也曾称赞她,天下舞跳得最美的女孩。

大哥穿着水袖长袍,拥抱她的的时候,宽大的衣袖,抬起手臂,像天使的两面翅膀……

如果有谁问,为什么要离开云霄城,她一定会回答,因为大哥一定会找到她。

为什么忧伤尽数裂开?

为什么不把我带走?就算我的自由、我的爱情都化为泡沫。

这是任性和离家出走的代价吗?我要的安逸消失了,就如我失去纯洁一样。

“好,我一定会帮义父拿到□□燕。”她眼睛里的光芒格外坚定,“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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