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部分 (第1/4页)

不自觉放轻了步声,行入被光亮充斥的东偏殿书房。

楚萧离早就依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他侧身而躺,一只手屈起疏懒的撑着下颌,一只手中还捏着张摊开的奏折,平静安逸的睡容间,能够很轻易的在他俊庞上捕捉到疲倦的痕迹,他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在灯盏的光照下,使得他整个人成为这处最显眼的存在。

慕容紫连呼吸都刻意压轻了许多,蹑手蹑脚的走近过去,先是望了望堆在他身旁那张四方小桌上成了山的奏折,连茶盏都快被挤到边角。

这些还是经过内阁大臣整理的精髓部分,鸡毛蒜皮的早被筛除了。

要是让她来看,怕三个通宵都看不完,更别说还要做出决断。

殿中虽暖,他一国之君在这里熟睡,竟然没人来管。

唉,真是个可怜见的。

望他的神色里流露出心疼,慕容紫小心翼翼的探出素手,想将他手里的奏折拿开,再而取条薄毯给他盖上,让他在这里好好的眯一会儿。

哪想指尖将将触到折子的一端,冷不防,楚萧离倏的睁开黑眸,眉间微蹙,浑然狠厉的向她瞪来。

而那只本该捏着奏折的手,已然翻转过来,牢牢的将她的皓腕制住。

奏折落地,发出响声。

慕容紫微惊,被他威严一眼瞪得有点儿发懵。

滞顿半瞬,她转狠狠的瞪了回去,怒道,“凶我做什么?!”

楚萧离也是在完全清醒过后,见了来人是她,立刻察觉自己反映过度。

可是瞪都瞪了,还能收回不成?

再者,他九五之尊瞪人是一回事,被人凶回来,那又另当别论了。

就着捏住她的手,把人顺势往怀里带,他好气又好笑,“瞪你不声不响的跑我跟前来吓唬我。”

“吓着你了?”慕容紫靠在他身上,背贴着胸口,她转过脸去将他的面庞寻思着望了望,继而余光扫到旁侧小山似的奏折堆,负气,“做皇帝的就是疑心重,谁能吓得了你?我看你是怕我窥了你的国家大事罢!”

楚萧离更乐了,笑声朗朗,“别人还真不给他们看,你自然是个例外,来来来,夜长得很,帮朕断断。”

说着,将人架在怀里,顺手就捞过一本打开给她看。

孰料这是本谏议大夫告状的折子。

谏议大夫,俗称:言官。

官衔不高,连上朝面圣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胆儿却贼肥,转挑了大臣和皇帝的错,上书谏言。

谁家昨儿个嫁女儿,嫁妆有多少抬,极大的超出了此官家每年的年响收入,事有蹊跷,必须写个折子怀疑一下。

谁家前日又办酒宴,一桌上摆了什么海味山珍,他们没见过,但绝对能够亲临现场的详细描述出来,若然太过奢华……写个折子鞭策一下。

诸位大臣们平日在哪里消费娱乐,下朝后谁和谁走得最近,楚萧离不知道,逮个言官来问,保准比他那些暗卫消息灵通准确得多。

谏议大夫的折子通常通篇言辞激烈,批判意味极其浓厚,先陈述事实,再而列罪,最后而恳求皇上明鉴。

仿佛,你已然身历其境,望见一个小官跪在自个儿的跟前动情哭求:皇上啊,那谁谁真心不好,该罚罚,该杀杀……

故而言官这职业,最招人恨了!

可也委实没得法子,人家就是靠做这个吃饭的。

那要是皇帝犯了错该怎么办呢?

——照写不误!

好巧不巧,时下楚萧离手里这张折子,骂的就是奸妃祸国。

骂到万岁爷鼻子上来了。

两人黏糊在一起,默默的将写满几页的折子看罢,后……

慕容紫很诚实、很隐忍的叹息道,“我真想实实在在的做一回奸妃,把写这折子的人五马分尸!”

什么叫做‘媚上欺下’?

什么又是‘挑拨离间’?

她成日呆在东华殿,媚了楚萧离去欺负哪个了?又去挑拨哪个了?

说她独占皇宠她认,这莫须有的罪名,担得实在憋屈!

楚萧离倒不似她激动,更厉害的他都看过,早练就得水火不侵,遂,心平气和的附和爱妃,“凌迟要惨一些。”

五马分尸,只是一时的痛苦。

慕容紫在气头上,听了他煽风点火的说法,费力的转脖子去恶狠狠的凶他一记!

怎可能真的为这点小事就与人酷刑?

楚萧离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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