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1/4页)

“南麓,一座空城,我要来何用?你看到了吗?站在门外就可以看到大观城墙,这样的城墙,在腾兰官军面前恐怕不堪一击。”

“曲流,你随时可以拿下曲流。曲流有坚固的城墙和宽阔的护城河,括苍暂时不会把触角伸向那里。我知道大人并不想坐以待毙,大人占尽天时地利,难道要将斗口、曲流这么肥美的土地拱手相让给外人?我们只要占据曲流,拖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足够我们休养生息、招兵买马。到那时,腾兰军兵困马乏,而我军膘肥体壮,难道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中年男子回头,望着流辉的眼里闪过一道光:“流辉小将军,你的口才不错。但是,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

流辉表情僵硬:“如此,告辞。”说罢一把抓过柔荑的手腕,吓得柔荑惊叫一声。

“且慢。”中年男子从席上缓缓站起来,“我还没有拒绝你。”柔荑分明看到流辉得意地扬起了唇角,但他转身再次面对中年男子时,那严肃甚至有些恚恨的神情,就如那抹笑容从没有来到他的脸上。“人质我会派人看守,小将军请随我回城,南麓支撑不了多久,我们该好好研究研究,如何应对腾兰军了。”

流辉抓住柔荑的手并未松开。中年男子经过他们身边,淡淡瞟了一眼,柔荑心头掠过一阵寒意,往后退了半步。流辉道:“恕我不能将她交给您。既然是交易,我的手里总得有筹码,不是吗?我的人会盯紧她,只要我还在大观城里,人质绝无可能从您的掌控中溜走。”

中年男子斜了他一眼,柔荑听见他极轻地冷笑了一声:“也行。”吩咐人安排柔荑的去处后,流辉跟在中年男子身后,大步流星地跨出了军营。

和南麓比起来,大观县城算得上屋舍整洁、街道宽敞,但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的安静。柔荑乘着一辆小马车进入大观,偷偷在门缝里张望,只见街上空空荡荡,偶有几个人在冷清的商铺里进出。

柔荑换了身干净衣服,大观提供给她的食物比之南麓也算十分丰盛了,她足足吃了两大碗米饭,才觉有些撑了,难怪地抚着胃部。流辉和大观守备军的指挥使似有很重要的事要谈,柔荑一直也没见到他们的影子,虽然她被禁锢在小小的房间里。柔荑知道他们要谈的事一定是关于括苍的,也许还和自己有关。

食物总是卡在胃里下不去,柔荑难受极了,便自作主张地要出去散散步。看守她的依然是流辉派遣的那四名“强盗”,一听到开门声就把她的路给堵严实了。“我要出去走走。”柔荑拍拍肚子说。

“不行。”

“我吃撑了,不让我出去走走,我就撑死了。”柔荑说,“我不走远,就在这院子里,你们可以放心。”他们犹豫了一会儿,互相使了几个眼色,便同意柔荑过去。

柔荑确实也没打算跑。胃里撑得难受,前两天走得腿都要断了,现在还痛着,挺着大肚子也跑不快。她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便在台阶上坐下来。大观的空气里,带着一股湿润的青草的气息,这种味道,明明是春天才有的。这么一想,春天也该来了。柔荑不禁诧异起来,她竟然如此熬过了半年。

将近半年的日子里,她重复着吃了睡、睡了吃的俘虏生活,却不知括苍在外面干些什么。他忧愁的事可多了,阗国是、洞海是、南麓也是。柔荑不太清楚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她希望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因为括苍只有那样才会开心。

含光应该长高了不少,世子是不是会说话了?易行现在在哪里,采珠如今生活得怎样?柔荑忽然发觉,她忧愁的事也不比括苍少。

两名刚吃完饭的“强盗”剔着牙走来换班,走在前面的人问守在门左边的壮汉:“你听说了吗?括苍枭了太守的头颅,在腾兰军大营里示众呢。”

后面的人也跟了过来:“将军跟着指挥使去曲流了,消息大概还没传到那里。”

“呸!”另一名壮汉朝地上吐口水骂道,“他括苍恶毒如此,迟早遭报应!”旁边的壮汉捅了捅他,指指坐在台阶上的柔荑。柔荑正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四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干笑起来。那骂人的又道:“要是将军答应,老子第一个把这婆娘撕了!”柔荑打了个寒战,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刚到来的壮汉又问那个一直没发声的同伴:“你老娘还在南麓?”难怪始终愁眉不展,面对同伴的询问,勉强扯了下嘴角。同伴安慰:“别太担心,城里的情况我们不清楚,说不定大家都好好的呢。”

那名暴怒的壮汉高声打断:“不管怎么样,他们自诩官军,我们南麓一穷二白的时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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