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你……棋技倒是进了不少。”莫绛心有些惊讶,虽她不及他,却也不至于惨落于此,她修长的手指收了白子,与他下棋,她惯执白子。

半壁江山,必死之局,不过半盏茶的光景。

“是你许久未下了罢。”孙怀瑾略略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对峙之势,喝了一口茶,嗤笑道。

莫绛心头也未抬,缓缓将白子尽数撤下,听到他这么说她唇角勾出一丝奇异的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谁陪着你下了两年,看来是个厉害的人。”

说完便抬眼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他此刻目光灼灼的正看着她,眼睛里带着奇异的光芒,由细小的河流汇聚成不可逆转的海川广阔之势,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看个究竟。

“怎么了?”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他敛了目光,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从容,轻轻的笑道:“我一个人罢了,左手执白,右手执黑,一局棋要下半下午,打发了时间罢了。”

她手一顿,手上的白子的寒意逼入指尖,他的言语里并无半点起伏,这般平静的姿态,好似这两年这样寂寥的时光都不复存在,却生生让她听得微酸。

她看着对面那个人,她的容之,以为就要和她一起入土的记忆之南的爱人,此刻安静的坐在她对面,目光潋滟。

她心头一动,手指已抚上了他的脸,他的眼,最后停留在他的唇,略微过浅的唇色因病态的折磨有些苍白,起身,衣玦微响。

以吻封缄。

“我回来了。”她对他说,郑重的,是两年之后真正放下心防的莫绛心对着孙怀瑾如是说道。

她看着她的少年目光炸裂,好似一瞬间迸发出流光溢彩的光芒,千万般琉璃,眉眼温柔细致,像一个从遥远群山之巅的世外之人一瞬间有了七情六欲,坠入红尘,她被他此刻的神情蛊惑至不能动弹,心里却只得一个念头,这才是真正的孙怀瑾。

万千皮相,终窥得灵魂。

作者有话要说:

☆、闲中好

“怎么不多住一阵子,这么着急出来干嘛?”易家言望了一眼车后座上正瞌着眼闭目养神的孙怀瑾,那人眉头微皱,显然并不是很舒服。

孙怀瑾还未开口,易家言突而听到一个清亮软糯的声音,担忧又数落的说道:“伤口又疼了吧,让你不要着急出院,你说我这些年都被你逼得吃药跟吃糖一般,你怎么还是改不了你这坏毛病?”

易家言一愣,眼睛里带着不怀好意的揶揄,偏生还装作疑惑的问道:“什么毛病?”

孙怀瑾眼睛悠悠的睁开,眼神一滑便落到易家言身上,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却未及身边的莫绛心已经毫不留情的开了口:“他怕打针,之前还撒谎说对针头过敏,我还一直相信了,直到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针头天天扎在身上,也没看出什么事。”

“哈哈哈哈……容之你居然害怕打针……”易家言再也憋不住的放声大笑,丝毫未注意到身后人如利剑一般的眼神。

莫绛心看着易家言笑得几乎弯了腰,反应过来易家言在套她的话,顿时一脸黑线,再反观身旁的人,一脸幽怨的盯着她,她干笑一声,看了眼窗外熟悉的家,忙不迭的打开车门,逃也似的说了声“我先进去了……”

“人送到了,你可以滚了。”孙怀瑾收回眼神,嘴角的笑容未褪,声音里带着熟稔的调侃对着易家言说道,修长的手指已经扶上了车门,正欲下去。

“虽我不知你这样深的谋划为了她值不值得,大约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明白,”他语气一顿,声音里带了些难得的认真“但是,容之,若孙家容不下你,大可来我易家,护住一两个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孙怀瑾的手一顿,问道:“你知道了?”

“只怕现在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不出几日必定满城风雨。”易家言苦笑道。

只见孙怀瑾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蜿蜒到眉梢,整个人虽是在病态的折磨下愈显苍白,但身上那股永立于群山上的从容气韵却丝毫未减,摧毁身体心也未必撼动半分,易家言当下了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随即听得他轻轻一笑:“不必担心,这局棋走到现在我费的心血不少,鹿死谁手还不定呢,我相信他也是聪明人,既知我意图,必不敢再造次。”

易家言眉头一挑,略微沉吟便明白孙怀瑾的心思,当即便宽了心,心想孙家是怎么养出这一大窝妖孽,特别是面前这人,心思计谋连他都要思索几分,何况是旁人。

“不过,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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