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 (第1/4页)

萧涵大窘,望着萧珏脸上明亮的笑意,终究也没崩住笑,然而萧珏紧接着又道:“十一弟,先将游具顷安置在你的帐中,还请樊询立刻为他看一下,我现在去见景王,随后就来找你们!”

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不容分说将游具顷交到了萧涵的手上,自己翻身上马,挥鞭追随着她的队伍入了大营。

萧涵与樊询面面相觑,再回头看看怀里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的游具顷,“游……姐夫……”

游具顷半阖着眼,额际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脸色惨白,他不惯与生人接触,强自撑着想让自己站稳,奈何力不从心,听闻萧涵管他叫那一声“姐夫”,虚弱地绽开一抹微笑。

樊询见状想了想,还是道:“还是我将他抱到你帐中吧?”

萧涵忙拦住她,“不,我可以背他走!”言毕拉住游具顷两只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架,并不怎么费力便将人背了起来,毕竟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男人。

樊询走在他身侧,见状只是摇头。

而萧涵埋头走着,突然灵光闪现,问背上的游具顷:“你可是裕山皇陵的游具顷?那个巡山将军?”

背上的人没能回答他,因为游具顷已经又昏了过去,倒是樊询侧头问道:“裕山皇陵?巡山将军?”

萧涵失笑,“是啊,我想起来了,殿下出事之时,我曾与五姐一同闯过皇陵的,与巡山将军交过手,说起来,这位将军与我五姐可真是缘份不浅。”究竟怎么不浅,那就非三言两语能够述清了。

樊询也听得兴致盎然,她更感兴趣的是萧涵不轻易说起的过去。

到了萧涵帐前,樊询将帐帘撩起顺手就固定住,未再让它垂落下去,帐内一切皆了然于众,萧涵将游具顷放在榻上,转过身见樊询如此,心中一暖,她确实是个周道体贴的人。

樊询坐到榻边,翻看游具顷的双眼、脸颊以及口腔,甚至还探身闻了闻,而后让萧涵解开游具顷的衣物,露出胸腹,没有了衣物的遮挡,萧涵这才发现游具顷全身俱已浮肿,腹胀如鼓,腹上的血脉贲张,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樊询伸手在游具顷肚子上探了一圈,道:“墨线蛇蛊啊……又是虫蛊,成虫。”

萧涵道:“可是子母蛊?你可有法解?”

樊询笑,“它确是子母蛊,一般情况下除了下蛊之人冒着反噬的危险亲自下手,否则无药可解的。这蛊我能强自解开,不过解后这个人也形同废人了,如今问题就在于,他是萧珏的男人,我得想想怎样做才能不伤他根本。”一边说,一边将脸侧过一边去,手上精准地将游具顷的衣物掩好。

萧涵点头,双目期盼地望着她,“你既这样说,我便相信你定能想出办法,南疆毒王岂会浪得虚名?我五姐这一生够苦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相知相惜之人,我不想再看到她伤心了。”

樊询默然颔首,略作思虑,转身出了帐,再回来时直接提了个小竹篓,里面瓶瓶罐罐竟有不少,每一种都以鲜艳的红布扎封,她从容地自每一瓶中都挑出一点来,当着萧涵的面共研成细末,而后又用那柄薄如蝉翼的冰雪小刀在自己小臂上割出一道口子,将自己的血直接滴进研好的药粉里。

这融了毒王血的药粉经水一化,呈淡褐色,萧涵小心地将药喂给游具顷,一滴未洒。小小一碗药汁,竟让他喂了一柱香的时间,换作是别人,樊询早不耐离去,然而她看着萧涵对那碗药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模样,心里反倒掠过丝丝甜意。

这碗药喂得太久,以致于萧珏见过了景晨与穆君,并且三人携手同来,萧涵才堪堪收手,额际鼻尖均布着细细密密的一层汗珠。

萧珏一来就扑到游具顷身边,拽住樊询问游具顷的情况。

樊询见萧涵自然而然地走到穆君身旁,一同行军这些日子她遥遥见多了那三人共同站立在一起的模样,如此近距离地共处一室还是头一遭,心中钝痛不已,只涩然向景王夫妇问了好,便埋首专注地与萧珏对答,不再朝他们看第二眼。

游具顷吃了药,没过多久,便醒了过来,很显然又是被疼醒的,他的双手死死抠住榻沿,指尖血肉模糊,目光都有些涣散了,萧珏忙将他的手掰开来,改握在自己的手上,咬牙任凭他无意识的掐揉狠捏,仿佛这样便能替他分担一丝痛苦。

游具顷痛了一会儿,突然俯身作呕,先是呕出一滩黄胆水,接着便开始吐虫,一堆黑漆漆的如小蛇一般的虫子相互缠在一起,尚自扭动着,览荇当初给游具顷下的是一条墨线蛇蛊,如今让樊询的药物一逼,游具顷竟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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