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部分 (第1/4页)

全身而退之机,一想到秀水城极有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秀水城守便头皮发麻,一番思虑,昆蒙军前脚走了,她后脚便匆忙收拾了细软,携带家小亲随往乡间避难去了。

三王军跟在后面紧赶慢赶,到秀水城时也已经是第二日卯时初刻,借着火光看到四面大开的破败的秀水城门,虽早已在预料之中,三位藩王仍免不了心中发慌,无瑕顾及失踪的秀水城守,敏王下令直接往江滨赶去,若就这样放任昆蒙军全军渡江,后果将不堪设想。

彼时正处于一天之中最暗的时候,能见度极低,眼看又有一场暴雪将至,长江边却很是热闹。

岸边已经没有昆蒙军的影子,倒是江中影影绰绰有旗帜在还在移动,再远处更有火龙蜿蜒,隐有嘈杂之音,似乎昆蒙军的渡江已近尾声,敏王更急了,命斥候粗略查探了一番冰层,便咬牙要挥师渡江。

北庭王对此自然是无意见,凡事温吞的惠王姚鸿兮此时却站了出来,慢声细语却口气坚决道:“里海是本王的封地,长江的情况本王自认比你敏王要了解得多,本就不易结冰的天堑怎会在几日之内就结出足够数十万兵马通过的冰层?此乃天方夜谭,况且,就算是真的,昆蒙军踩过的冰层,怕只有你敏王敢于迎险而上了。”

虽然明知惠王所言有些道理,姚雁君却不满那温吞语气里对她的暗讽,道:“不想惠王竟是如此贪生怕死,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兔崽子渡江扬长而去?冰层不容大军渡江?本王只知,像今年这样的严寒,已经二十余年未曾出现过了,这种天气,长江结冰又有何稀罕?你与本王各出五千先锋,能否渡江,一试便知。”

惠王表情平淡,闻言答道:“敏王既要一意孤行,那就分道扬镳,你尽管带你燕中军过江,本王恕不奉陪!”

此言一出,姚雁君与北庭王皆有些惊怒,昆蒙军一路从北庭、燕中再到里海都护府强势过境,攻城掠池毫无压力,并且进军神速不恋战,相较而言,北庭都护府首当其冲损失也最为惨重,而敏王姚雁君则完全是因为不能接受自己败在了一个晚辈手上从而对昆蒙军穷追不舍,与同样苦尝败绩的北靖王一拍即合,反观惠王姚鸿兮,这个似面人儿一般没有脾气的温吞王,表面上似乎一直以姚雁君的意志为主,在与昆蒙军的频频磨擦中,里海都护府的将士往往被作为先锋军来用,由此损耗惊人,眼看着里海军人数锐减,她也未曾对此表现过不满,没想到到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来一招斧底抽薪,态度如此坚决实在出乎另外两王的意料之外。

敏王与惠王同出一辈,身份地位上不相伯仲,惠王既不愿,除非敏王手上有圣旨,否则她也是奈何不了对方的,于是姚雁君磨了磨牙槽,咬牙切齿道:“惠王的意思,是想要临阵反戈?本王若说,你不渡江,就是造反,你欲如何向陛下解释呢?”

姚凯春微微一笑,向皇帝道明一切,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呢?

惠王冷笑一声,睨了一眼隔岸观火状似悠闲的北靖王一眼,道:“敏王可切莫乱扣罪名,本王又非三岁小儿,岂能被你所诓?你我都是这般岁数的人了,莫要当着晚辈的面闹笑话。临阵反戈谈不上,本王身为里海的王,守住我的一亩三分地就行了,不想渡江。”

姚雁君有些愠怒道:“你!姚鸿兮,如此懦弱的你竟还妄想守住里海?你眼里还有没有点家国之念?耽于享乐的糊涂虫,你只看着她们过江不管,待天下易了主,你就等着下地狱去,还想守着里海?!简直是笑话!”

惠王抬了抬眼皮,神情里依然平平淡淡,淡漠又微带困惑的语气与姚雁君声音里的急躁形成极强烈的对比:“如今的天下姓姚,帝座易了位,还不是照样姓姚?这场战事本就打得稀里湖涂,涂炭生灵,伏尸千里,究竟为了成就谁?”

姚凯春闻言瞪大了双目,他未曾想到惠王竟敢如此直言不讳,这样大胆地在他面前谈论帝座更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题,震惊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凉意上身,惠王做为他的长辈,行事一向低调,如今都敢于当着他的面道此出言,意味着什么?前路就如同此时的天色一般。

两位性格南辕北辙的藩王,一旦出现意见分歧,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一番争执谁也不让半分,最终姚雁君拂袖点兵八千先行渡江,她自己便站在江边冒着寒风飞雪目睹着一切,身后其余的兵马迅速移动着,队形略显紊乱,那是惠王在集结自己的部队往后撤退,很快三王合军便名存实亡,径渭分明。

马匹辎重全部留在原地,那八千渡江先锋军只持了自己的兵器分为三个方阵小心翼翼地踏上冰面,如同踏上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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