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在他的白衬衫领子外,她的鼻子差点儿碰到他的下巴,她脸马上红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他看着她笑了,商场里立时阳光灿烂。她恍恍惚惚的不知怎么就打好了领带。最后,她踮起脚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想把衬衫领子翻过来,他离她是那么近,她感到一阵眩晕,深呼吸了一下鼓足勇气偷偷看了他一眼,他还在看着她笑,突然他的笑容消失了,狠狠地抽回了手。他冷漠的眼神,他转身离去的决绝,在周遭稀薄的空气中定格。

梦雪叹了口气,现在想来雪飞看起来更像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哥哥看着一个笨拙傻气的小妹妹打领带,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什么女朋友。一时间,她眼前全是雪飞冷冰冰的眼神,她哆嗦了一下把领带往下猛力一拉,领带勒住脖子,她咳嗽了两声想松开,却怎么也解不开。

“我来教你。”云风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三下两下解开她脖子上的领带,然后把领带挂到自己脖子上。“来吧,按我说的一步一步做。”梦雪抬头看看云风,他点了下头。她拿起领带,他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看着她,如果哪步她打的不对,他就会面无表情的说:“是向左不是向右,重来。”最后她终于打好了领带。他看看镜子里的领带又看看她问:“记住了吗?”她摇摇头。直到打完第三遍的时候她还是处于痴呆状,她自暴自弃地垂了头。

云风停下讲解,双手扶着梦雪的肩膀看着她,忽然说:“我爱你。”她愣住了,心怦怦乱跳,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云风,不敢相信这话是云风说的。这时云风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她只觉全身一阵颤栗伸手抓住云风的双手使劲捏了两下好像是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也许我应该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拥抱他,不,我应该吻他,她意识到原来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怀念初吻时甜丝丝的滋味。这时云风贴近梦雪的耳边轻声说,“愚人节快乐!今天找机会对他这么说。”他的手松开她的,转过身走回沙发躺下拿起书静静的读。她双手颤抖着握到一起呆呆地看着镜子里一个孤单的人,她脖子上缠着一条斜纹领带,脸色苍白,眼神迷茫,像个吊死鬼。

这时,雪飞推门进来,冲梦雪挥了一下手,“我去换衣服,等会儿出发。”他说完也不等梦雪说话就径直走到南屋关了门。梦雪慌忙解开领带到阁楼上换回了T恤牛仔。可怜她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好就开始练习打领带。她下来的时候,雪飞刚好从南屋出来,她看着他微笑了一下。他的领带打得特别好,好得让她难过,难过的要死。看来那天他真的是在仔细听店员的讲解,根本没注意过她。自作多情的人是可耻的。她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云风,使劲咬了一下下嘴唇,从书桌边拎起一个大塑料袋儿跟着雪飞出了门。

雪飞沉着脸,到了楼下梦雪看看他身上的西装,“我来开车吧,别把西服压皱了。”雪飞也不看她坐进了驾驶座位,“没事儿,还是我开吧,你开车我不放心。”她抱着塑料袋坐进车里,车开过雪桥,出了院子,上了四环。

雪飞一直沉默,梦雪忽然感觉今天的雪飞格外陌生,她侧头看看他,他表情严肃,西装革履,看起来真像个律师,像小说里描写的社会精英,道貌岸然,严谨冷静。不管是原告还是被告,只要谁出得起大价钱,他就能活生生的愣把黑的说成白的。那过程之中他绝对义正严词,脸不变色心不跳,让法官和所有陪审团成员心服口服。暗地里其实他跟黑社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他拿起电话冷冷的说上两句,对立方唯一的证人就将横死街头,监狱里要翻案的犯人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去。他甚至在数钱的时候都是极端冷静的,因为他欲壑难填,不管壹后面有多少个零他都不会感到满意。他穿着最考究的西装,戴着最昂贵的领带,透过24K金边儿眼镜,冷冰冰的看着那些自称含冤受屈哭得死去活来的当事人,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你能出多少钱?当那些人颤颤巍巍恭恭敬敬的递上支票说:我已经倾家荡产了,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我作主啊。他往往带着一种鄙夷不屑的神情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其潜台词是:就这点儿钱也好意思拿得出手?真当我是为人民服务?简直太冷血了太冷血了……她看着四环隔离带半死不活的盆栽植物胡思乱想着。这些植物似乎与春天无关,柳树发了芽,杨树开了花,它们却要死了,在春天。就像我。她叹了口气。

“怎么不穿裙子?”雪飞忽然转头看看她。

“噢……不太习惯。”她缓过神儿转脸儿看看他,他笑了,好温暖。他怎么可能是冷血律师?她抱歉地笑了笑。

“阿姨给你买的吧?以前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雪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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