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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季临川笑了出声,“可长夜漫漫,我无心睡眠,慕卿,陪我聊一宿可好。”

晏苍陵离去的脚步便顿住了,迟疑了半晌,又将脚步折回,无奈地揉着眉心:“你想聊些什么。”

“便聊聊你的计划罢,”季临川莞尔一笑,拉过晏苍陵的手,将其扣在自己的指尖,紧得无法分离,“你道我要赎罪,可这诛庸帝若无我的参与怎地可以。”

“也罢,我也一并告知你罢。”晏苍陵掸掸衣袖,在一旁坐好,将人抱进怀中亲了又亲。

季临川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认真地将双耳灌注在晏苍陵的唇上,聆听着他的心头计划。

当道出利用反诗对付吴其康后,季临川止住了晏苍陵接下的话,掐指算了一算,拧眉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晏苍陵瞧他似乎有话要说,遂先依着内心计划好的事情道出:“我在吴其康的府上安排了人,只消长焉将天子的命令传到我的手中,我便将一些谋反的事物,放入吴其康的房内,嫁祸于他。”

“若是如此,那未免太过容易。一般若是谋反,又岂会如此昭昭让人发现自己野心。”季临川打断道。

晏苍陵沉吟一瞬道:“天子此人多疑胆小,不论这罪证有多明显地不可能,都不会怀疑。”

“不成。”季临川摆手道,“此计不成,虽然天子多疑,却不代表他身侧的人多疑,如此昭昭让人一看便明了,岂非在公然告知他人,有人在故意陷害吴其康,若是如此,这陷害之人是谁,谁又有如此本事将人混入西平王府。”

晏苍陵浑身一震,眉心蹙起:“你说的也甚是在理,是我疏忽了,若是有心人沿着这条线查下去,很有可能会查到我。”

“是以我们不可做得如此明显,不,哪怕做得明显,也不可让人顺着这明显的痕迹,查到你。”

“那你以为如何?”晏苍陵挑眉问道,“不若我们小心地带人去他府上,将谋逆之物放于密室,再想法子引导朝廷之人朝密室而去。”

“也不大妥,无论如何引,都容易被人发觉。”

“这不成那不成,璟涵你倒给我想个绝佳的办法来罢。”晏苍陵含着一口笑,啄了季临川的脸颊一口。

“奇也怪哉,”季临川眉头微微挑起,“吴其康明明便心存异心,为何还需你动手脚方能将其扳倒。”

“璟涵,你的意思是?”晏苍陵顿悟地睁大了眼。

然而,季临川却调皮地掀了掀眼皮,将眼阖上,轻一撞开晏苍陵的肩头,撩被睡下:“我困了,你自个儿想去,这吴其康身周可有一些对他不满的女人或是同他一样有心皇位之人。”

短短一句,赫然在晏苍陵的心底点上了一盏明灯,他高兴地一拊掌,乐得抱着季临川啃了一脸的唾沫:“璟涵,你当真厉害!不同你说了,我赶紧办去!”

“诶,回来,大晚上的,你去哪儿办,别个人不睡么。”季临川瞪了晏苍陵一眼,“先洗洗睡去,明儿早再办事。”

晏苍陵讪笑几声,摸了摸脑袋,便依言阖门下去了。

寂静的房内只留得季临川一人,他将手抬起,一边又一遍地摸着那锭早已磨平了棱角的木银,嘴角一扬,笑意弥漫。

☆、第六十章 ··姚亮

虽说季临川已将过往都一一告知;但晏苍陵犹是不敢放心,当时那铺主曾说季临川被送来时,双眼无神,毫无神采;分明是大受刺激,形若癫狂。虽季临川言道自己并未遭受天子侵犯;但得不到人的天子十之八九会对季临川做些非常人能忍的恶事。

当时季临川在宫中发生了何事,经历过了什么,那将季临川送走之人又是谁,晏苍陵心想,他必须一一查清。

第二日一早;晏苍陵便匆匆地唤来了许颂铭;一面要他将季临川的过往告知长焉;让长焉在宫中查,一面要他去查吴其康身边有何可利用之人。

许颂铭颔首领下,应了一声,便欲折身离去,但脚步方在门槛上留下一个足印时,他又转了回身,躬身问道:“王爷,刺史大人拖我给您带话,请问您当日在北城遇见的那群难民,您打算如何处置?”

晏苍陵顿了一瞬,好半晌方回想起许颂铭口中的难民,原是指那一日他同季临川去落霞山时,在城门遇见的一群人,他眉峰微蹙,单手叩击着书案,在声声规律的敲击声中,缓缓念道:“你可曾派人查探过他们的底细。”

许颂铭颔首道:“刺史大人已经查过,这群人来自南州一带,盖因所居之地,天干地旱,无法为生,又不知从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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