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1/4页)

呵,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我强压下满心满肺的愁楚,对润之说道:“润之,我祝福你跟贝儿。”然后,起身离开,没有去跟策划部任何一个人告别,实在受不了那样的场面。

那之后,我删除了文博所有的联系方式,后来删着删着就笑了。原来再怎么对数字字母不敏感的一个人,两年,还是把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刻在脑子里了。甚至是身份证号码和网络银行的密码。我自己的密码从前也时常要问他,救命。

看来要再花几个两年把它们一点一点血肉模糊地从胸中挖走。不过,我相信,时间是最实用的铁锹,好过任何灵丹妙药。

噢,对了,我还退掉了那一对去埃及的机票。

已经去过的地方,何必要再去一遍,冤枉路走得还少么?

只是退票时已经错过了出发的日期,这样一来得折扣了不少钱。

我心疼得直掉泪,要知道,离开文博时我硬气如此,一点没哭。

大约是东西太多,留一半丢一半,我又执意赶他出去不要他帮一点忙,便没有心思尽情哭一场。

谁知道隔了一个月,倒是对着网站上显示的那一点为数不多的退款数哭到整张脸肿胀得像个猪头。

连我妈闻声也过来,我抱着她的腰一声一声喊“妈”,难过得像小时候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

她一下一下摸着我的头顶心儿,说,“嗳呀,怎么平白无故撒起娇来了,三十岁的人了呀。”

乖乖的,这一下我更撒欢地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从此以后,我没有再问过晁文博,也没有再提过苏冬亦。

他们有没有一起去香港,或是哪一个去了哪一个没去,已经同我没有半分关系了。

林赛拉终于清静。

我真的又申请去法国读书啦。

读研,两年,心理学。这大概是想为自己的刺猬病找到点医学根据。

熟门熟路的手续,很快便有了消息,夏季成行。

就在快离开的时候,接到许久没有响动的锤子的一个电话,一开口便阴沉沉说,“丫头,我要走了。”

那声音,那语气,活像留遗言。

大热天的,我夹着电话,一边还吹着小空调挫着手指甲,这下心一惊跳,手一僵,“你,你,你,别想不开。”

他沉默一阵,又乍得朗朗一笑,“我说真的,我把画廊卖了!两个礼拜后就走。再回法兰西当高龄学生去。”

我一点未觉吃惊。只是,呵,巧死了,只愣愣说:“我也去。”

“舍不得?要跟哥哥私奔?”

“我说真的,十六号的飞机,直飞戴高乐机场。”

“几号?!”他知我不是开玩笑。

“十六。”我答。

“航班?”他又问。

我冲着纤纤水葱指,轻吹一口气,“我们每次都买得那趟红眼航班呗。”

他又陷入默然,连呼吸起伏也格外清晰。

他说:“行李别超重,不然到了那边,我拎不动。”

当啷,我的指甲刀就掉在地上……

没有再通知任何人,连曼达也没有说,我打算到那边都安顿好了再告诉她,而走前一天还跟她在KTV里两个人嘻嘻哈哈闹到半夜。

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哭着哭着,我就笑了。

因那天是她生日,也是结婚纪念日。

她点了首《祝我生日快乐》,说道:“千万别在生日那天注册,万一不合,事后想起来,到这一天,老了一岁不说,还得忆甜思苦。双重悲哀。”

我这一笑,也很是牙酸。

她和陆彬,到底还是离了婚。只是也未听说他和乔秋瑾成了局。

陆彬一句废话也没有,把所有房子全改成了她的名字。

可人也丢了,要房子做什么?

投资?可在感情的投资里,我们两个皆是亏损连连,眼见破产。算了罢。

走得那夜依旧瓢泼大雨,呵,心境迥然,祖国挺纠结地欢送我,只能祈求别误点。

入关前,我回头朝我妈幽幽挥了挥手。

我妈也朝我幽幽挥了挥手。

锤子大包小包得拎了两手东西,一副愚公姿态,想挥也挥不动。

好在大家都是一脸安素淡然。

因为该经历得都经历过了,也算活够本了,往下就是赚得了。

干吗不安素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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