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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声谷见张三丰说到最后一句时已是神情肃然,当即低头称是。

大半年前,莫声谷因宋青书出走方下山寻人。如今归来,不但宋青书成长了不少,莫声谷身上的冲动鲁莽也已不见踪影,愈发显得沉稳可靠。张三丰眼光老辣自然看出他这小徒弟如今可再不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而已沉淀为坚不可摧不动峰,不可战胜。孩子大了,自然有自己的主张和事业,哪能日日陪在他身边呢?张三丰虽觉欣喜,却也难免有些失落,自知将来这含饴弄孙之乐却是要指望仍在喝奶的殷融阳了。想到这些,张三丰也心知剩下的话他也不必多费唇舌,莫声谷必然是早已明白的了,便只望着他黯然言道:“多回来看看师父便是!”

莫声谷眼眶一热,当即跪了下来,抱着张三丰的双膝泣道:“若非师父养育之恩,哪有徒儿今日……徒儿不孝,请师父勿以徒儿为念,保重身体才是……”莫声谷生性坚毅,不是能伤离别的人。然而他这一回离开,却是早已打定主意若非洗清了心头的罪孽,他是绝不会回来了!

张三丰不知莫声谷的心思,见他这般动情,眼眶亦是微微泛红,只摩挲着他的背脊轻声安抚。“痴儿,痴儿!你在外行侠仗义生活顺遂,便是孝顺为师了!”

第 129 章 衣缩食攒了两年的银子才买了一支百年老参作为贺寿之用。后来我与青书将那支人参送进当铺,掌柜的只说中平。两年前,杨维桢先生辗转来到武当安置,人刚一到武当便大病一场,青书随手就拿出两支百年老参给杨先生用药,参到病除。”

俞岱岩闻言亦是一叹,他曾重伤卧床多年,自从武当开始行商以来,他身边的名贵药材也是越来越多,武功也恢复地愈快,目前已远超他重伤前的功力。“钱财虽是身外物,可武当如今的气象,养民、拓荒、行商却是处处使钱。”

“我只当他常与商人交道,难免处处算计偏了心性。可如今想来,若非他处处算计,咱们武当派由上至下都是散漫用钱的性子,如何撑得起这番气象如何救得了这许多的灾民?我和青书在外的这段日子,见了不少人,这才知道原来无论是百姓还是蒙古妃子都知他是天下之望。他行军打仗又是这般了得,安庆一战后无论丐帮弟子还是明教义军都对他心悦诚服,甚至将无忌这个明教教主的风头都给压了下去。可他为了天下百姓,却又说不愿当皇帝……”

俞岱岩虽不曾有过心动之人,可如今见莫声谷说起青书时这副又是骄傲又是欢喜的神情也知他是情根深种。他实不愿莫声谷当真陷地如此之深以至无可自拔,当即喝道:“够了!七弟,够了!青书再好,他也是你的侄儿!他孝顺、聪明、仁义,我们都知道,可他是你的侄儿!你对他只能有叔侄之情,也只该有叔侄之情!”

莫声谷神色一黯,只低声道:“我知道,三哥,我什么都知道。只是……”

“情之所钟,身不由己?”俞岱岩冷声问道,他已彻底反应过来,心中怒火极盛便一掌拍向莫声谷。

俞岱岩这一掌并不留情,哪知莫声谷却是毫不防备,眼睁睁地看着这一掌向他胸口而来。俞岱岩眼见莫声谷神色古怪,似乎是甘愿受死,登时心下一惊,只暗自心道:难道我要亲手杀了七弟?他急忙收掌回来,然而他一身内力修为已是不俗,方才那一掌的掌风却也已伤了莫声谷的内腑,只见莫声谷面色一白竟是咳出口血来。俞岱岩一向与莫声谷亲善,见他受伤已是懊悔不已,却仍是强自忍住了上前查看的冲动,只沉声问道:“七弟,你既然明知是错,又为何还要犯错?”

莫声谷苦笑一声,低头拭去嘴边血迹,低声道:“三哥,我知道我不该对青书起这样的心思,我知道这是错,可我……我着实不知究竟是从何时开始错。”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一句,俞岱岩自然也曾听过,他沉默良久方缓缓言道:“七弟,这是不行的!我绝不会答应,你大哥绝不会答应,师父也绝不会答应!你忘了吧!”

“我知道,三哥。”莫声谷自嘲而笑,轻声道,“我离开武当,就是为了忘了这一切。”

莫声谷说地轻松,俞岱岩又哪里不知他这七弟的性子,最是死心眼不过,不由忧心忡忡地问道:“能忘记吗?”

莫声谷闻言竟又是一笑,然而这一回的笑容却再无半点黯淡,神色间唯有安然与执着。“一年忘不了便十年,十年忘不了还有一辈子。”

俞岱岩登时明白,莫声谷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他徒劳地蠕动着双唇,最终无力地吐出一句。“七弟,他是你侄儿啊……”

“那天在紫霄殿上,我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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