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人家明的自然没理儿说,但暗的就指不定了,潘若若吃了这么大个亏,以潘家老小那性子只怕这事儿就没完。看来是时候该安排个什么人跟进跟出了。可他太师府一直以来便是个舞文弄墨的文雅之地,何时请过舞刀弄枪的粗人?就家里那几个护院儿的本事,怎么和人家郡主府里的侍卫比?

沈源估摸着该请个人回来保护女儿,沉默了半宿才安抚了几句。

沈嘉没从爹脸上瞧出什么不安的神色,只道是他已有了底,便没做他想,与爹一道出去准备用饭。两人在书房里耽搁了近半个时辰,也不知外面的饭菜做好了没有。只是过了饭点儿,也没人进来叫过他们,父女俩一路上都有些奇怪。

刚到饭厅里便见到沈周氏搁那儿直抹眼泪,一桌子饭菜早已摆放齐全,只是压根儿没动过,都在那儿摊凉呢。

父女二人对望一眼,有些面面相觑,这又是哪一出?不会是府里真出了什么事儿吧?难道潘家那仨混球还真敢踩上门儿?也没听见谁跑来通报呀!

二人回过头才瞅见沈周氏跟前儿跪了个人,那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外边儿行乞的叫花子。也难怪父女俩第一眼没瞅见,这人一身衣衫烂得就快蔽不了体,还脏兮兮的一股味儿,也不知他打哪儿滚来的一身泥,就快连鼻子眼睛都寻不着了。合着快赶上地底泥了,就太师府的大院儿都比他身上干净。

宁国建国已有近二百年历史,如今的圣上是第四代帝王,因为太丨祖皇帝当年定下了一个颇为有趣的规矩,一直延续到了本朝,因此这两百年来就没出过一个昏君。百姓自是安居乐业,鲜有人活得这般凄凉的,尤其是在这繁华的京都城。咋一眼看见这情景,还真惊了父女二人一下。

敢情沈周氏是在为这人抹眼泪呢?

沈周氏出生,自幼便饱读诗书经典,骨子里的确有点儿文人悲天悯人的心气儿,心肠那是说有多软便有多软。方才她正等着夫君和女儿出来用饭,没想门房跑了进来,说是有个叫花儿晕倒在了府门前的空地上。

就沈周氏那菩萨心肠,哪能由着人家在她家门口自生自灭,赶紧吩咐了人给那叫花儿送了点儿粥水去。估摸着这人只怕是饿得晕了,兴许吃上两口粥水就会回气儿。果不其然,没一会儿方才那门房又跑了进来,说是那叫花子醒了,一定要当面答谢救他的大恩人,那是好说歹说人家都不肯走。

沈周氏本不想与他见面,可人家跟府门前跪着不走,她唯有遂了他的心愿,太师府毕竟是个体面的地儿,老有个叫花子搁那儿呆着象什么话?被人瞅了去,指不定会怎么传。

可这不见还好,等那人一到她跟前儿,她那根软肋就开始作祟了。见着人家那可怜样儿,忍不住问了两声。谁知这人一说起来便滔滔不绝,差点儿将他家祖宗十八代的惨事儿都搬了出来。那是越听越凄惨,忍不住就跟着人家一起掉起了眼泪。

沈源还能不知道自己夫人那点儿脾气?赶紧走过去又是哄,又是劝。

回头一看搁那儿跪着的乞丐小子,他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儿,这人是穿得褴褛得很,但那身骨架子可不弱。再瞅瞅他那跪地的姿势,也忒规矩了点儿,一看就是个有些出身的人。

沈源不觉起了疑,眼睛微微一眯便问:“你打哪儿来的?”

这地上跪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纪策身边儿的副将秦宇,他之前得了那爷孙俩的启发,花了二两银子跟人家买了身儿最烂的乞丐装,又特意弄得再碎了点儿。捻着那身儿脏不拉几的衣裳找了个僻静的地儿,替自己拾掇了一番才上门儿来了。

说起来也不是他戏好,打从记事起他就没穿过这么恶心的衣裳,就那味……

总之怎么说怎么心酸,全是给熏的,能不好戏吗?别说哭,若再不找个地方洗洗,就是死的心都能有。方才跟那儿一跪,他便将自己的身世有多惨说得多惨,就指望着沈夫人心一软将他留下来,说起来他确实也是个孤儿,爹娘长啥样都没见过,好在那会儿被王爷拣了回去,好吃好喝的养大,若不是这样,指不定他口里那些悲惨事儿就会真的轮着来。

因此说着说着自己都当了真,将自己这些年在边塞听来的惨事儿都轮着说了一遍儿,一点儿没察觉自己越说越离谱。这得多倒霉的人才能摊上他说的这些事儿呐!

瞅着将沈夫人说得泪眼涟涟,他就特有成就感,正说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起劲儿,就见着一五十来岁的男人领着沈家那丫头出来了,他瞅着人家那身衣衫,便估摸自己眼前这位应是当朝太师沈源了。忽悠个老弱妇孺或许他还有点儿能耐,但对着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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