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 (第1/4页)

要说谁是这些事情的最大受益者,那肯定是王修容了,天上凭空掉了个大馅饼,什么事也不用做就得到一位皇子,还因此晋位,是个人都要眼红。

只不过正值皇后丧礼期间,所以王修容就是再高兴,脸上也不能表露出来。

皇后丧仪属于国丧,按照大梁制度,皇帝辍朝五日,服缟素,满朝文武连同后宫内外命妇祭奠三日,朝夕哭临,再加上送殡立碑下葬等等事宜,全套忙活下来也要两三个月才算完成。

但对于后宫嫔妃来说,送葬什么完全没有她们的事,她们只需要参与那三日祭奠就足够了,不管你心里伤不伤心,都得跪足三日,哭足三日。

饶是刘海月这样平时坚持锻炼,体质好些的,到了第二天也有点吃不消了,更不要说那些娇滴滴,弱风扶柳一样的嫔妃,三日下来,个个形销骨立,看上去真有点伤心欲绝的样子了。

大公主已经八岁了,肯定是要参加丧礼了,不过她可哭不出来,她与皇后压根就没什么感情,就算曾经被皇后抚养过几日,可大公主还记得当日寿宴刺客来袭时,皇后弃自己于不顾,只扶着太后匆匆离开的情景。

然而皇后是国母,还曾是她的养母,大公主如果不哭就是不孝,幸而乳母在出门前塞给她一个小瓶子,嘱咐她哭不出来的时候就打开闻一闻,大公主还半懂不懂,等到自己把鼻子凑到那小瓶口时,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呛了进来,登时弄得她鼻涕眼泪一块出来,大公主瞬间就懂了,再偷偷打量一下四周,大家或拿着帕子抹眼泪,或不时把手上戒指凑到鼻下闻一闻,感情都是借助工具才能哭出来,所以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戳穿谁。

相比起来,她几位弟弟妹妹就幸运多了,最大的二皇子已经快五岁了,其余的小娃娃也才三岁出头,为免他们在丧仪上捣乱,皇帝特地下旨,让他们每天过来行礼就可以了,至于跪着哭三天,就可以不必了。

还有一位妹妹,是冯昭容所出,如今刚学会走路,连跪都不会跪,当然更不用参加了。

所以还是年纪小的好啊,大公主感叹道。

待到三日哭丧过去,大家都有些神情麻木了,就算借助工具,能说哭就哭,可一哭就是三天,除了吃饭睡觉没消停过,这五官也有点不受控制了,别说笑,连扯扯嘴角都觉得古怪。

刘海月见大公主自丧仪开始就有些闷闷不乐,便寻了个机会将她请到建章宫来关心一番。

“大公主可是有心事?”她对这个小女孩印象很好,虽然小时候不爱讲话,给人留下性格孤僻的印象,可那也是其来有因,随着年岁逐渐长大,大公主还是一样不爱说话,偏于冷淡,但起码日常应答都没有问题,孤僻就成了娴静,连太后也赞誉有加。

大公主先是摇摇头,而后又小声道:“只是想起我母妃罢了。”

正如刘海月对她印象不错,这位大公主同样挺喜欢刘海月,穆贤妃死时,她已记事,自然不可能把刘海月当成母亲,不过刘海月先是救过她的命,又在深宫中对她付出关心,在连父皇和祖母对对她有所冷落的时候,唯有刘海月能与她说上几句话,所以她也不惮于在刘海月面前露出自己的心思。

刘海月闻言沉默了片刻,只道:“大公主此话不要在外头讲为好。”

大公主点点头:“我明白,也只是心里烦,对修仪说一说罢了。”

刘海月听得这话,不由仔细打量了一下。

八岁的大公主已经可见日后清丽的轮廓,而今因皇后丧仪刚过没多久,只穿了件荷叶绿罗裙,上身则是同色的斜襟绸衫,头发已不是几年前的双头圆髻,而是梳成一条长长的辫子,中间打着绿色的丝绦,流苏长长地垂下来,随着走动一摇一摆,两个缀了两枚珍珠耳铛,素雅秀致却不失贵气。

古人素来早熟,大公主因其际遇,越发比常人多了几分心思,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刘海月道:“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只要大公主过得好,穆贤妃在天有灵,也只会为你高兴的。”

大公主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多谢您,也只有修仪才会对我说这番话。”

刘海月笑道:“这也是我与公主的缘分。”

这一小段插曲让刘海月上了心,等到皇帝来建章宫过夜的时候,便向他提起大公主还未有封号的事情。

皇帝一愣,笑道:“你不说朕还真没想起来,也难为你有这份心了,依你看该拟什么封号好?”

大公主还没有封地,封号只是按照女子的溢美之词来定的,刘海月暗自鄙视了这个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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