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4页)

“太妃对我真好,不过毕竟这是阿姊的终身大事……”

其实不去也罢,她的身份,还有之前和邵之思勉强算得有过婚约,去了只会让双方尴尬。母亲大概以为两个女儿该没有隔夜仇,或者说她该已经放下心结,能做到真心祝福阿姊与邵公子白头偕老吧!他们成了亲,那么邵之思日后便是她的姊夫,一家人总有见面的时候,早些认清这个事实才对。

“哀家觉得邵家的人个个心思过重,你没有嫁过去也是好事,这样吧,待他们婚事办完,哀家做主,替你张罗一门好亲事,子夜国能叫到名号的男子随你挑,你看可好?”

很……不好,她不想挑,起码眼下没有这个心思,刚要笑着婉拒,眉头一皱,一声闷哼说不出话来,一旁沉玉已极有经验地站到她身边,替她揉着胸口,又从偠包里拿了一小块松香放在她鼻下,连嗅了几下才缓过来。

华太妃忙问:“梦华,你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太妃,不必了,我这只是小毛病,不碍事的。”她只是难受那一小会儿,很快就与平常无异。“想是这几日天气冷了些,一时心口疼痛。”

“小小年纪,如何会有这毛病,往年不曾听说啊?”

“我也不知是怎地,叫过太医看了,说是夜梦过多,睡得不好所致,算不得病。”那个太医就是云澜云大夫,阮梦华后来才知道,他是真的医术高明。母亲这两年偶有头疼之症,经他略为诊治已大好,且他颇有来头,是仁帝专程请到上京,好不容易才留他在太医院一年,明年便要走了。

不知她是否错觉,那云澜替她把脉时似乎认真得过了头,害她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不想他左看右看最后只是叫她多休息。

“你看你,才提到那件事就小脸苍白,邵家那位公子就那么好?”

先皇后没死之前,除了她子夜皇宫里没有人比华太妃的地位高,偏偏她觉得自己才是子夜宫的女主人,不象仁帝那般对几位太妃尊崇,只拿她们当先帝遗留下来的女人,故而惹得华太妃对她意见颇多,连带着对邵家也没了好感。

阮梦华没有接口,听着她继续道:“论功名,论才学,都不如我慕容家的毅儿,你说呢?”

华太妃并不姓华,她是慕容家的女子,连所居宫殿也改了叫慕容宫,慕容毅论辈份是她的侄孙,对阮梦华的心思她心里清楚,却从不多话,如今少不得替他说两句。

邵之思如何能和慕容毅比呢?他没有功名,按说以他的人才和邵家的家世,入仕途定平顺无比。可他并未考取功名,空有一身才学却闲居在家,不知道邵大人是如何想的。而慕容毅则是名列三甲之首的武状元,既是将门虎子,年纪轻轻便做了右卫军的首领,虽然军功尚立,但其人堪称将才。

再说下去,指不定就得又跟人订次婚。这会儿得顺着老太妃的话,她点头道:“慕容将军自然是好的,前两日还特意让人送花给我,难得这时节一日比一日开得艳。”

可是她的老毛病犯了,把那些开得好好的花瓣扯了个精光,不住后悔没将那个墨玉匣子带来。

华太妃笑得合不拢嘴:“是吗?平时看他不言不语,没想到挺会讨女孩子欢心。”

其实她一直拿不准该不该提这事,在她眼中,阮梦华娇俏可喜,让人打心眼里喜爱,若是配给自家那个只知道舞枪弄剑的木头小子,总觉得委曲了,眼下看来,倒是可行。

“可他有一样不好。”

“哪里不好?”

“他爹慕容大将军啊,有那样一个爹,他再会讨人欢心也不行,太妃,你老人家说说,我哪里有得罪过他,为何一见我就吹胡子瞪眼睛。”

对性子耿直的慕容大将军来说,风华夫人是误国误民的红颜祸水,阮梦华是皇家一个耻辱的标志,居然还招惹自己的老实儿子,实在是可恶,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回上京。华太妃虽然身份尊贵,却管不住他,当下爱怜地拍拍阮梦华,不再说什么。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少,阮梦华见的冷眼多了,她并不在乎慕容毅他爹是怎么看她的,只是对回京之日仁帝所流露出要为她正名一事并不看好,公主?他们也不掂量掂量,当初就不可能的事,如今就能成吗?弄个不好,还不如现今这样,又没抬到明面儿上来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她要的只是想留在上京,不要再孤伶伶地呆在杏洲,仿佛被人抛弃了似的。

此时她坐在杳杳亭里看着落花流水,嗟叹不已,根本无视对面坐着的云澜,反正他一天总要出现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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