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部分 (第1/4页)

秋池微垂着首,待明思说完,抬首着明思,却是眼神复杂沉痛。

明思噙笑看着他,“上回在厅堂,人可是比此刻多得多。你若嫌不够,我便让人还去请了老太君和太子妃她们来,如何?”

最后一声“如何”,语声轻柔,尾音上勾。

秋池的眸光颤了颤——不知为何,他觉得醒来之后的明思似乎不同了……

不,也不是变了。

还是那个她——只是那眸光不再清澈通透,惊亮依旧,光彩依旧,却只如那万丈深潭,幽幽黑黑,似见不到尽头的深邃无边,让他再也看不到底。

而明思的身上,也多了一种寒气,这种寒气让两人之间似乎隔了一条迢迢星河,再也无法靠近。

秋池不知自己此刻在想什么,也不知自己该想什么。

惊慌已经过去,只剩一片空白的茫然。

喉结轻轻滑动片刻,他轻声道,“照少夫人的话做。”

秋老夫人蓦地抬首,明思抬眸看向她,轻轻挑眉似挑衅,她只得把话咽了回去,只目光愈加阴狠。

不多时,二十来个原本府中的下人,还有明思陪嫁的那四房人全都站在了院子里。

近四十人济济一堂,悄无声息的站在庭中,胆小的捏着衣角垂首,也有那胆大的用余光偷瞄一眼,又赶紧垂下。

不过,大家的耳朵都无声息的支起。

不敢看,总是能听的。

蓝彩走了出来,将隔间中温热的茶倒了一杯,放到明思身侧。

明思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放低,抬首微笑,“这是北将军府,还请将军来审案。”

秋池垂了垂眸,默然片刻,看向明思,“你说——娘自己给自己下药,是怎么回事?”

秋老夫人目光一寒,利剑般看向明思。

“先审这个啊——”明思轻轻一笑,“也好。蓝彩,把东西呈上来。”

蓝彩颔首,走出门,片刻后,拿了一个纸包回来。

放在离秋池最近的茶案上之后,用手打开,一股酸臭儿顿时溢出。

秋池一怔,只觉这味道似曾相识。

秋老夫人面色倏地一僵,死死盯住明思,“你把这腌臜之物拿进来作甚?”

明思一笑,“怎么会脏呢?我可是拿冰块一直不腐不臭的包着。再说了,这药汁秋老夫人不是喝了么?怎会说这药渣腌臜呢?”

秋池一惊,蓦地想起那日在秋棠院闻到的味道,惊疑地朝秋老夫人人望去。

“胡说!谁知你是从哪里寻来的,都隔了这么些日子了,你若真得了把柄,为何不早说?”秋老夫人恨怒地瞪着明思。

明思不疾不徐地将茶盏放回茶案,“我也后悔自己没早说。只是那时候,我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如今却是明白了。我是不是诬赖你,你我心里都明白。想必将军对这味道应该也熟悉,这灰灰草的酸味儿独树一帜,闻过人印象都是极深。加之秋老夫人又下得狠手,分量下得极足,那日的秋棠院中可都是这个味道。若老夫人还不认,将军也可将那日替老夫人看诊的大夫寻来——贪钱说谎之人必定胆子不会大,相信将军一审,便能知分晓。”顿住,微微一笑,“秋老夫人不妨说说,那日替您看诊的,是哪家的坐堂大夫?”

秋老夫人脸色漆黑,紧紧地瞪着明思,却是说不出话。

明思莞尔,瞄了一眼那药渣,“对了,忘了同您说一声,这灰灰草的药性可是极猛。以老夫人下的这分量,您这个年纪只怕是元气伤得不少,日后别忘了多用些百年老参鹿茸的来补补,兴许,还能补个一二回来。”

看着气得脸发黑的秋老夫人,秋池心里只一寒,无力地垂了垂眼,转过身看着莲花,冷声道,“你把昨日的情形说一遍——若有半字谎言,决不轻饶!”

莲花“噗通”一声落跪,咬了咬唇,才开始颤声道,“昨日,昨日,少夫人和将军走后,丹红姑娘哭了半晌,召奴婢进去伺候。她拉着奴婢将一张字条塞给奴婢,说有人要害少夫人,让奴婢把字条给少夫人。奴婢起初不肯,她却发了毒誓,奴婢信了,就拿了字条送过来。后来,少夫人便来了。同丹红姑娘在屋里坐了一会儿,少夫人和丹红姑娘就说去看荷池。我和帽儿跟着,到了荷池,丹红姑娘坐到池边的石头上和少夫人说话。后来不知怎的,丹红姑娘刚刚站起来,就捂着肚子叫起来,紧接着就退了一步,摔,摔到了荷池里……”

想到昨日那一刻,又想起最后丹红的惨相,莲花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颤,抖着声音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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