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初来乍到的我自然是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看了报纸才知道,11月9日开始,德国和奥地利境内所有的犹太人商店和教堂都受到了这样的冲击。犹太人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家园,被集中管制,限制活动在一个用铁丝围起来的很小的地方。而作出这样激烈行为的正是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市民和一些希特勒派出的党卫军们。这件事情还被美其名为“水晶之夜”,因为那满地的碎玻璃就象是水晶一样闪闪发光。

当时的我,很难理解这一切为什么发生,中国自古以来也有因为民族不同而发生的冲突和流血事件,但是经过长期的融合,人们已经不再计较了,大家和谐的相处在一起,现在的中国更是同仇敌忾,共同抗日。可是在欧洲,已经和其他民族共同生存了几百年的犹太人难道还没有被接纳和融合吗?怎么会受到这样严重的排斥和敌视呢?

叔叔得知了事情原委后,向我解释道,欧洲排犹历史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没有人知道原因是什么。战前这些排犹的因素很模糊,也不太被重视,但是自从希特勒上台后,这种排犹主义被刻意的扩大了,个中原由谁也不清楚,传言很多,但说法最多的就可能是因为犹太人太精明,太会做生意,很多当地人做生意通常做不过他们,引起了当地人的不满,所以他们的财富容易使受到他人的嫉恨吧。

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可以把别人的财产掠夺走,剥夺别人生存和自由的权利吗?平时那些和善的人也能因为这样的私利而变得这样凶残吗?作为局外人的我实在无法解释这一切。当我将思绪拉回到了音乐会上时,大家正在为一曲的结束而鼓掌欢呼。音乐会在拉德斯基进行曲的节奏中进行到了尾声,指挥和独奏的钢琴家在人们的欢呼和掌声中一次次的出来谢幕,终于音乐会圆满的结束了。

当我走出金色大厅的时候,耳边也不时听见人们对这次音乐会的啧啧称赞声,那些德国军官们出了大门都坐上了黑色的奔驰轿车扬长而去,远远地我看见伯伯和冯?施特隆德上尉在众人的护送中也坐上了专车,在几辆军车的保护下离开了。

叔叔和我坐着车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丽佐尚未回家,叔叔唠叨着:“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之类的话,就和我道了晚安上楼去了。我却睡意全无,换下了礼服,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美好的星空,不知道这个时候爸爸妈妈在干什么,已经睡了吗?离开他们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里,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撒娇,遇到困难就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在这里,在异国他乡,软弱只会让人看不起,只会让自己受到伤害,只有坚强才能生存下去。尤其现在这样的大环境中,有种已经扭曲的社会形态渐渐改变着人们的价值观。强势的希特勒合并了奥地利,将德国意识强加到每个人的头上,并刻意地淡化奥地利人对自己祖国的观念,宣称奥地利和德国原本就是一家。所以很多地方已经看不到奥地利这个名称了。曾经辉煌的奥匈帝国的国民却要被强迫着变成德意志民族的一员,应该奋起反抗的国民却少之又少,大多数的奥地利人都半强迫的接受了这个观念,于是奥地利正式成为了纳粹的大后方。

原来的我对政治从不关心,来到欧洲以后不久,就遇到了世界大战的开始。这让我不得不开始关心身边发生的一切,观察着人们的喜怒哀乐,在我学习古典历史的同时,也在接受着新历史的诞生。

新的一年在新年音乐会的圆满落幕中正式来到了,1941年将会是个什么样子呢?德国真的会统治全欧洲吗?

得知原委

丽佐在音乐会那天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蹑手蹑脚的回家来。后来我偷偷一问,果然是在她的情人家里过夜了。她语带甜蜜地告诉我,那个德国商人是如何如何地爱她,而她又是如何如何的爱这个认识不过一个多月的男人,对于坠入爱河中的男女,应该就是象她这样了吧。

只是她很为难,那个德国男人说要带她去德国,说要和她结婚,可是她不知道如何向叔叔解释这件事情。她也怕叔叔会阻止,于是很是为难。我只好答应她,到时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会帮她说服叔叔,丽佐这才放下心来。

新年过后,过节的气氛渐渐有些淡了。日子也开始按照正常的程序进行了。一月的一天早晨,我早早地出门,想去养老院看望那里的老人们,并给他们带些过节的小礼物。刚踏入大门,就看见丽莎院长在和几位年长的老人坐在庭院里聊天,我微笑着正想和她们打招呼,就听见院长说:

“露西真是苦命的人啊,不过幸亏她还有这么个养子,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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