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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晨曦,星空隐匿,皓月暗藏,空天却有些淡淡的灰暗。仰望上下,大鸟忽然感到一阵孤寂。此感并非身旁没有了二胖黎阳而愁苦,而是一股道不清,言不明的酸楚。他觉得周遭的事物尽非自己所想见到的模样,吐纳进出的空气更是非比寻常的沉重,眼前的一切好似困在朦胧当中。

………【第三十话 对 饮】………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房阳明的声音。“小兄弟好生高雅,这般仰天长叹,似有一派仙风啊,呵呵。”这话虽然客套居多,但眼望大鸟仰天长息的神态,房阳明脑中竟一晃而过诸多年轻时际遇的高人像背,不仅如此,他更是觉得大鸟这叹息浑然天成,虽悠然而不哀伤,虽孤寂而不落寞。大鸟回身,拱了拱手,道:“将军这不也没有歇息吗。”房阳明道:“近来无有紧要军事,梦淑又突遇恶人,我心中忐忑,故而稀睡。”

房阳明与大鸟对话,无有长者与小童对话时的那种爱搭理不搭理的味道,这让大鸟感觉十分怅然。这时,一位仆正从此去往伙房,房阳明便换他去取一壶清酒和一个瓷杯。大鸟听闻,便笑道:“房将军怎的将我忘却?”房阳明一愣,却随即笑道:“好,取两个瓷杯。”酒水到来,两人一举便对饮三杯。一看大鸟饮酒之后的神情,房阳明更是露出欣赏的目光。心道:“初见这娃娃便颇感不俗,问其言语,虽有市井蛮气,却丝毫不落俗套,当下对饮,更有豪气袭来,这等少年英才,我何不。。。。。。”想着,房阳明便问起了大鸟的身世,听到他说孤身一人,房阳明心中念头便更为真切,当下又问:“小兄弟,不知你与友人此去何处?”大鸟道:“去龙隐山,求凌天派仙法。”听着,房阳明的眉头便是一皱,但随即又笑道:“是啊,玄门仙法,自然是人人梦寐以求,想我当年,也是受多位玄宗高人指点,才有了今天这身微薄艺业。不过。。。。。。”

“将军有话请直言,晚辈受教。”大鸟说道。

“仙修固然天地大道,然每rì艰苦,而且无有定数,常年以往便会叫人乏味。史上虽有登仙天人,但其数不过万万分之一,比较起来。。。。。。”说到此,房阳明却顿了一顿。“嗯,不知道小兄弟可曾想过入天朝而行仕途,战沙场而护疆土?”言下,房阳明大有愿意栽培大鸟的心意。

现今朝廷,上上下下虽大多团结,但各派系之间免不了暗地里的争斗,而此番太平盛世之下,最缺的就是八面玲珑的相材。眼下,皇帝已两百余岁,暗中有高人道明他至多只能再活二十来年,于是,各派系都在培养幼年门生,只等皇帝殡天时,能在新朝维系更大的利益。而房阳明正是朝廷三大派系之一当中的上层要员,虽身处边疆,但在dì dū中的影响力却是不容置疑。苍雄三分之一的校尉均是出自他门下,此等看似无形,实则庞大的军队动员力就是连皇帝也要忌惮三分。可是,房阳明多年韬光养晦,未曾像朝中大臣们想的那般进入dì dū,却与他没有儿子很有关系。

朝中的派系可谓“小皇权”,要想让更多的大臣依附与你,不仅自己须有绝佳的实力,且还要保证你这股势力可以长久的传承下去,如若不然,他人跟了你,就算一时登峰造极,可一旦你病故或者出了某种意外,一切权利便会瞬间被他人吞食。所以,但凡权臣,都必须保证自己宗族旺盛。可是偏偏在这点上,房阳明却有难言之隐。他虽男儿雄壮,然多年前因为一场战事中被人下毒,伤到了根脉,房事固然一如往常,却再无得子的希望。这些年他之所以没有续房,思念亡妻是其一,但更重要的是,房阳明不想暴露自己无法生育的弊害。为此,房阳明便有两番对策,一,为梦淑选一位万中无一的郎君,使其改立宗门,成为房姓;其二,暗中收养一子,只道是私生子便是。虽均为下下之策,但房阳明大难之下也毫无其他办法。不过,梦淑年幼,难以与她寻觅郎君,而想要立外人为子嗣,心中颇感压力不说,所选之人也必须是天生相材这点更让房阳明头痛不已。故而,事情便拖了下来。

而此番一见大鸟,房阳明心中便燃起了希望,适才又闻他无父无母,更是大喜。房阳明天生一双慧眼,历年来为帝国选出了许多扬名天下的将帅,论眼光,他绝不信世上还有比他更具独到之人。

“做官?”大鸟先是一愣,随即又是一笑,心道:“这可是我三弟的买卖,我怎可篡取?”又说道:“还真叫是没有想过,富贵荣华,实不随我心愿。”

房阳明脸sè稍微一沉,心想:“凡惊奇少年,必有鸿愿,我现下强求与他,只怕令其反感,即使得逞,又有何用。”但房阳明心中断定大鸟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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