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1/4页)

不管了,他要睡了,他感觉太疲惫了。

手中握住了温暖,他也躺在一片温暖的怀抱中,轻轻叹了气,呻吟了一声,我回来了。

黑暗抓住了他的全部意识。

文少央看了看被紧拥在茗战怀中的人,伸手探向那只没有被茗战握住的手臂,号脉,然后安静的放下。

“茗战,……,节哀顺便,准备后事吧。”

“不,他还有呼吸,他还有呼吸,他的身子还是热的。少央,你不能这样,你是神医,你是阎王避,你连阎王都不怕,难道还怕据魂的小鬼吗?你,……”茗战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看着澜沧的脸。“他还在笑,还在笑。”

“茗战,他是自断心脉,我一直以为他已经失去了武功,可是谁想到他竟然还能自己震碎心脉。没有救了,即使现在没有断气,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支撑不过今天晚上去。不要再说什么阎王避,先父也是江湖神医,最后还不是死了。世上哪有阎王避呀,……”

“我回去就把我家的匾额摘了,从此再不行医。咳,真是,……”

“不,我不相信,……,少央师兄,我救他,我救他,……”南宫残突然叫住了文少央,“师兄,去不周山,父亲这些年潜心研究药理,肯定有办法,他还没有死,你不能就这么放弃!”

南宫残看着已经没有生气的澜沧,可是他突然看见了旁边散落的雪参丸,突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这个也许可以救澜沧,……

此时一片空寂,只有远山仿佛传来了几声钟鸣,很空远。

第十章把酒凌虚

翌年,中秋。

南宫世家,不周山,薄云亭。

这里是不周山后山,晚风送来的是八月桂树的香味。薄云亭后面一片庄园一直是南宫世家退隐的当家修养的地方。不周山上种了很多桂树和牡丹,如今不是牡丹盛开的季节,都残了,倒是满山飘飞的细碎桂花衬着朦胧的月光颇有几分味道。

亭子中间有张石头桌子,上面摆了几样简单的小菜,一壶清酒,两个酒盅,还有对坐的一老一少。

老者面前有张琴,十七弦,奏出来声音低沉回荡,颇有苍凉之感。他一面拨着琴弦,一面吟出了词的最后一句,“……,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吟完随意拨弄了两下琴弦,得到的是琴弦颤动,铛铛的响声,随即老者哈哈大笑起来,有几分豪迈。老者一身深灰色长衫,花白的头发,三缕美髯飘撒前胸。脸色红润,没有这个年纪的枯槁,反倒是鹤发童颜。

他按着琴站了起来,对这面前的蓝衫年轻人说,“澜沧,昆明大观楼的海内第一长联,果真带着苍凉悲壮,还有一丝的冰凉心事呀。”

“南宫前辈,你喜欢就好。”蓝衫的年轻人淡淡的笑着,拿着眼前的小酒盅慢慢品着酒。

老者就是南宫世家原来的主人南宫渊,而这个蓝衫年轻人则是慕容澜沧。

一年前,慕容澜沧自绝于斜琅山的西翥阁中,那个时候甚至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阎王避”文少央都要感觉束手无策,南宫残突然想起自己南宫世家有可以调整心脉的疗伤圣药,这才用文柏远制的雪参丸给慕容澜沧续命,然后他们日夜兼程赶往南宫世家的不周山。十八颗雪参丸用尽,人也刚好到了不周山。

南宫残求他的父亲南宫渊救慕容澜沧,并且把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全说了出来。

“澜沧是我害得,都是我害得,父亲,求你为了儿子的良心救救他,……”

就在那一刻,慕容茗战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卑鄙。

他从来也没有正视过自己下毒废澜沧武功的事情,他总是下意识的把澜沧受的伤害推向澜沧的洛阳之行,并且自己躲开。这样的心态一直到澜沧用那样苍凉绝望的声音说出,“……,我一生杀戮过重,唯有两次心慈手软,一次是救了我家小弟慕容茗战,结果我二十多年的功力,一生的心血尽数毁于他一掌之下,……”之后,他才感觉,自己对澜沧的伤害,其实才是最具毁灭性的。

一只鹰,被生生拔了翱翔的翅膀,并且被他豢养成了金丝雀,何其绝望?

南宫渊看着眼前这些人,他点了头,却有一个条件。

慕容澜沧留在不周山一年,慕容茗战如果还想澜沧回斜琅山那只能一年后的中秋那天上不周山来接澜沧,至于南宫残,南宫渊让他去思过崖闭关思过,三年不准离开。

茗战想也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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