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部分 (第1/4页)

我对最初躺在病床上那两个星期是怎么渡过的已没有了印象,只记得每天有人在床边说着什么可惜,说着什么对不起。混混噩噩的醒过来时,开学以来就没见过面的父亲疲惫的枕在被单上睡着。

“爸,……”沙哑喑沉的声音好像不是属于我的一般,只发出蚊呐似的低吟。没办法喊醒父亲,又发现身体完全不听指挥,可能的结论已在脑海里形成。无奈的凝视天花板,等候护士的到来。

“醒了吗?”是莫言。

不愿意费力的转过脸,“我睡了多久了?”

“十三天。”

“我瘫痪了吗?”

“颈椎骨折。伤到了传导神经。”

“有可能治愈吗?”

“在这里动手术的话只有30%的机率,如果去瑞士是60%。”

“以精密手术闻名于世的瑞士?于蝶怎么样了?”

“还没有醒,等她的身体状况允许时我会带她去瑞士做开颅手术。”

“你怎么和我父亲解释的?”宇斌一定已经和父亲说起过莫言这个人了。

“没有,文伯父说有话要等你醒了再问你本人。”

没有要问的话了。“帮我倒杯水,再叫醒我父亲。可以吗?”我有一肚子的话要与父亲讲。

莫言走了过来,扶起我。大掌温热的触感沿着肌肤传了上来,“我只失去了运动机能,是吧?”

“不错,所以治愈的机率很大。”端着水送到我唇边。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我?”夜半时分那条路上几乎没有人,如果不是他送我到医院我不可能活下来的。

“也许我本来就不希望你死,也许也只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人死在我面前了。”

不想回答吗?咕噜一口气喝下杯子里的水。“叫醒他吧。”

放下手中的水杯,轻轻摇晃着父亲的肩膀。父亲瘦了很多,头发也花白了许多。

“我先出去了。”莫言见父亲醒了过来,退出了门外。

“我先出去了。”莫言见父亲醒了过来,退出了门外。

等了片刻,父亲始终没有开口。“爸。”我喊了一声。

父亲咳了一咳,向后推开了凳子直挺挺地跪在了床前。

“爸,你干什么?快起来!”我惊惶失措,却不能扶起他。

“爸爸对不起你。”

“爸,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赶紧起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慢慢说。你这样只是让我着急。”

父亲站起来,坐在了椅子上。

父亲正值不惑之年,但在他疲惫的面容上却只有饱经风霜的苍老感。妈妈过世后他真的老了很多。

“你和妈妈长的越来越像了。”端详了我的脸良久,父亲将头低下去了。

“爸你如果是因为我长的像妈妈才不肯回家,这种事我早猜到了,不必再道歉了。”父母鲽鹣情深,父亲不愿意看到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早就知道了?你仍是这么聪明啊。”几年来父子间的对话日益减少,早已分生了许多。“你这样的孩子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阿斌是怎么说的?”我想问清楚再决定要说多少出来。

“他什么也没说过。一中认为你卖身当男妓,已经把你退学了。”

三中的学生捅出去的话,也许我们学校不会信,但如果我自杀了那就没人会不信了吧。

“这不是真的,我只是同性恋而已。”父亲要是认为我是因为钱而去卖身,一定会一辈子自责的。既然他不知道真相,那就尽量把事情往好的地方说。

“你喜欢那个叫莫言的人?也是为了他才去自杀的?”

“是的,因为一下子被阿斌以及他的同学都知道了,我才受不了的。银行里的那些存款也是他给我零花钱而已。”

父亲沉默了好久,直盯住我的眼睛,“唉,我也许一下子还不能接受,对你不闻不问这么多年后,我似乎也没有权利再决定了。我只问你,莫言他呢?”

喜不喜欢我?爱不爱我吗?他恐怕对我只有恨才对。

“我爱他。”才想到的人推门而入。

“抱歉,偷听了伯父的谈话,但我很怕小勋否认我们的关系。我一直很喜欢他,也希望小勋能和我共同度过一辈子。如果伯父允许的话,我还打算带他去瑞士看病。”虽然不明白他的意图,但这一番话使我对这个一直讨厌着的人产生了一丝感激。

“你要带他去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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